玥玥被綁架的那天是在薄家老宅,薄家照顧孩子的傭人說是睡了個午覺就不見了孩子,誰都不知道玥玥是什麼時候被誰帶走的。
薄家老宅有內奸,這段時間薄無雩一直沒調查不是忘了這件事,而是怕打草驚蛇,所以暫時按兵不動。
能把玥玥從深宅大院裏帶出來的人,或許和往薄加淇的文件包裏放支票的是同一個人。
“我……我是……是她自己出來的。”
男人顫抖着道,“是她自己出來的。”
“還敢撒謊?”保鏢直接往他背上踹了一腳,他猛地撲倒在薄無雩的腳邊,“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老實,不想要命了是吧?”
薄無雩瞥了保鏢一眼,冷靜的一個眼神讓保鏢收回了腳,讓到一側。
“她自己出來的?從哪兒出來的?”
薄無雩微微彎腰,冷冰冰的聲音讓人膽寒。
男人趴在地上不住地磕頭,“真的是她自己出來的,四爺的人就說讓我去薄家老宅帶個人回來,我就去了,就在老宅的東側小門,我到那兒的時候,她就躺在門邊上。”
“躺着?”
“對,躺着,我沒撒謊,應該是被下了藥,但是路上她就醒了,藥的劑量不大。”
薄無雩微微蹙眉。
這倒是和玥玥說的情況相符。
當初玥玥回來後,他和江晚安問起過那天被綁架的細節,這丫頭就說自己是在睡午覺,睡得好好的一覺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在車上,被陌生人帶走了。
“薄總,我說的都是實話,我也沒傷害您女兒,求求您饒了我吧?”
男人磕的滿頭都是血,原本光潔的地板上留下觸目驚心的一片紅,一旁的保鏢都看的皺起眉了,薄無雩的臉上卻毫無波瀾。
這個男人似乎只有在他太太和女兒面前纔會表現出溫和的一面,其他任何時候,都冷酷的像是一座山,壓得人喘不上氣來。
男人都快磕死了,薄無雩眼皮子都沒動一下。
他淡淡的道,“我可以饒了你。”
磕頭的聲音戛然而止,男人如獲大赦的擡起頭,“真的?”
“你現在就可以從這兒離開,我保證,沒有任何人會攔着你。”
男人怔了好幾秒,將信將疑的爬了起來,踉踉蹌蹌彷彿隨時都會摔倒,但是還是試探的朝着門口走了好幾步。
屋子裏的保鏢沒有一個人動的,薄無雩也自顧自的喝着茶。
男人高興起來,剛要離開,卻聽到薄無雩說,“白四爺的人盯了這兒好幾天了,你踏出這個門,有把握能逃得掉麼?”
男人不可置信的回過頭。
薄無雩放下了茶杯,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搭在膝蓋上,手背上筋脈分明,流動的血液都讓人覺得冰冷。
“你覺得被白四爺抓回去,是什麼下場?”
男人回過神,撲通一下跪倒在了原地,眼神已經絕望。
他是白四爺的下屬,辦事不力被白四爺打了一頓,剛逃出來就被薄無雩的人給抓住了,現在要是再回去……
“現在在你面前的還有一條路。”
薄無雩說,“白四爺最近跟什麼人來往。”
說話的時候,薄無雩將面前的幾張照片一一攤開,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桌面,發出悶悶的輕叩聲,“來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