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樣的媽,他怎麼能好?”
“奶奶,您對蔡姨或許過於苛刻了些。”
“苛刻?”薄老夫人的臉色沉了沉,“當年是她死乞白賴的要嫁進來的,我始終沒同意,破壞了別人的家庭,這種人我肯讓她留着都算是對不起你母親。”
“我母親對此不是很介懷。”
看着薄無雩輕描淡寫的態度,薄老夫人嘆了口氣。
作孽。
當年要不是自己兒子不懂事,家裏也不至於鬧得這麼雞飛狗跳的。
“去浦市,是不是因爲江晚安,那要是我同意她進薄家呢?”
薄老夫人能說出這樣的話,在她看來已經是天大的讓步。
可惜,時過境遷,這個讓步已經不重要了。
薄無雩說,“您同不同意,她都是我妻子,我去浦市也不完全是因爲她,您早年讓我回國的時候我就說過,我不想要繼承薄氏。”
薄老夫人還想勸說。
“不早了,”薄無雩站了起來,“您早點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說完這話,薄無雩便離開了客廳。
看着薄無雩的身影走出去,薄老夫人心裏一陣後悔。
要是當初不攔着江晚安進門,或許如今薄氏的總裁還是薄無雩,是她這個最引以爲傲的孫子,薄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被推上風口浪尖。
“少夫人,您看看還缺什麼跟我說。”
傭人收拾好了臥室。
江晚安理了理枕頭,“沒事,就住一晚,不缺什麼,你快去休息吧。”
“好。”
身後傳來開關門的聲音,沉重的腳步一聽就不是傭人。
江晚安沒回頭,被抱住的時候也很淡定,柔聲道,“怎麼沒陪奶奶多待會兒?她今天估計被氣得不輕。”
“想你了。”
低低的三個字落在耳畔,江晚安微微一怔,“我不是就在這兒麼?”
大手將她圈的更緊,無聲的告白溫柔似水。
夜深。
一場鬧劇後,薄家老宅安靜下來。
蘇映雪回來時,薄熙越已經睡着了,她給他提了提被子,正抓着他的小胖手要往被子裏塞時,忽然在他手臂上發現了一處青紫,依稀能看到幾個針眼。
看着那些針眼,蘇映雪的心中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熙越。”
蘇映雪立馬搖晃薄熙越的肩膀,試圖把他叫醒。
薄熙越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嘴裏嘟嘟囔囔的,顯然不是很清醒。
“熙越,醒醒,”蘇映雪強行把他拉起來,“你手上怎麼回事?”
“什麼腫麼回事?”
“不疼嗎?你是不是去醫院了?”
這針眼明顯就是針管留下的痕跡。
薄熙越咕噥着應了一聲。
“爲什麼去醫院?爲什麼都沒告訴媽媽?”蘇映雪再次把他晃醒,“熙越,你快說,這是怎麼回事。”
薄熙越被吵得不耐煩了,咕噥道,“天林叔叔抽走了好多好多血。”
這個回答,讓蘇映雪不安起來。
她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了,一個孩子能懂什麼?
從一開始她就很奇怪,薄無雩和江晚安爲什麼突然要把薄熙越接到浦市去,現在看來,恐怕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