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蔚然語塞。
沉默了半晌,陸蔚然才解釋,“江澄那個時候還在國外讀書,不好直接跟他說身世的事情,怕影響他學業,更怕引起那邊的關注。”
“所以你就以投資人的身份接近我?”
“我承認當初我是抱有一定的目的接近你的,畢竟我確實是衝着江澄來的,這是父親臨終對我的囑託,我不能不做,而且我也確實想知道撫養他長大的親人都是什麼樣的。”
“現在知道了?”
陸蔚然嘆了口氣,試探道,“要不,我自罰三杯跟你賠罪?”
“你覺得三杯就夠了?”
江晚安擡眸,露出一雙清冷帶着慍色的眼睛,“你這種行爲,三瓶都不夠,虧我把我當朋友,三年你竟然一個字都沒跟我說過。”
“我的錯。”
“當然是你的錯,”江晚安理直氣壯,“不然還是我的錯麼?這頓咖啡你請了。”
陸蔚然笑了起來,“行,我請。”
他很清楚,江澄這件事讓江晚安知道,她必然要生氣,但是她也很好哄,只要真誠認錯,老老實實被她罵一頓也就好了。
現在的情況麼,比他預料的還輕鬆一些。
江晚安其實想的也很簡單,陸蔚然雖然接近自己是別有目的,但是這幾年他對自己的關心和照顧卻都不是假的。
就算是爲了江澄能儘快接受自己的身世,他做的也夠多了。
江澄有他這樣的兄長,江晚安心裏也放心。
“薄加淇的事情,邵老先生已經答應幫忙了,如果真的跟他沒關係,不會冤枉他的,這件事你和薄無雩不用太擔心。”
“替我謝謝邵老先生,”江晚安攪拌着杯子裏的咖啡,語氣感慨,“要不是我媽去旅遊了,我真想好好問問她爲什麼這麼多年都沒跟我說過。”
“伯母也是希望你能真把江澄當弟弟吧。”
江晚安點點頭,“也是。”
“……”
時至下午,白家大院。
會客廳裏綁着個精瘦的男人,被打的鼻青臉腫趴在地上求饒。
“還不趕緊說,是誰走漏的風聲。”
“四爺,真不是我,啊——”
白四爺坐在太師椅上,氣定神閒的喝着茶,眉宇間不見半分情緒。
在聽到門外有人來報“靳先生來了”時,渾濁的眼珠裏才浮起幾分異樣神色,“把人先拖下去關着,慢慢審。”
“是。”
沒多久,靳致城被傭人帶進來了。
“白四爺。”
沉冷的聲音在會客廳內迴盪,靳致城一進門就看到地上的血跡,不着痕跡的避開了目光,徑直在一旁坐了下來。
“你親自登門,是興師問罪來了?”
“怎麼敢啊白四爺?”靳致城微微一笑,“我不過是幫您一點小忙,沒幫上,負荊請罪纔對。”
“這種客套話就不用說了。”
白四爺神色不耐,“說吧,你來幹什麼的?”
“自然是給白四爺帶好消息來的。”
“好消息?呵,”白四爺冷笑了一聲,“你上次也說是好消息,結果差點給我白家招來殺身之禍,這次又是什麼好消息?”
“白四爺還在氣頭上?”靳致城不慌不忙,“薄無雩和江晚安這夫妻倆確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背後總有貴人相助,這次連軍方都插手了,他們家二少那事兒恐怕也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