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安放下蚊帳,走了出來。
“玥玥睡不慣吧?”
薄無雩看了一眼女兒。
“沒事,已經睡着了,小孩子沒那麼嬌氣。”
江晚安更擔心薄無雩,“怎麼這麼晚纔回來,事情不順利麼?”
“走了很多關係,還是見不到加淇,所以到現在也不清楚他究竟做沒做這件事。”
“有區別麼?不是說證據確鑿?”
“做有做的處理方法,不做有不做的。”
薄無雩喝了一口茶,冷峻的眉眼間看不出任何波瀾,“今天白四爺找我了。”
“白四爺?”
江晚安微微一怔。
她當年也是在帝都做生意的,圈內黑白道上有些什麼大人物,雖然自己接觸不到,但也是有所耳聞。
如果把黑白兩道的大家族各自分檔,這個白四爺,算是帝都黑道上說一不二的第一檔,據說他做事講究一個公平道義,有他自己的一套規矩,手底下的人也都很規矩,輕易不惹事。
可一旦惹事,惹的都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江晚安心頭沉了沉,下意識的抓緊了薄無雩的手。
“沒事,”薄無雩握着她冰涼的手,“別害怕,只是找我談了談加淇的事情,他說他能讓加淇儘快出來。”
江晚安心裏更不安了,“什麼條件?”
“他要薄氏集團的股份。”
“多少?”
“百分之一。”
江晚安滿臉不解,“百分之一?”
她以爲自己聽錯了,這百分之一能幹什麼?
“別說是百分之一,就是百分之零點一,也不能給,”薄無雩沉聲道,“薄氏不能跟白家有利益牽扯,否則將來出了事洗不乾淨。”
江晚安很快明白了,“白四爺這是想跟薄家做利益捆綁?”
“沒錯。”
“那確實不能答應,可加淇怎麼辦?”
“下午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白四爺既然能開這個口,最起碼可以證明,加淇這件事沒有我們以爲的那麼嚴重,還有回緩的餘地。”
薄無雩的目光深了幾分,“我沒猜錯的話,那張支票是有人故意放到加淇身邊的,這個人一定很瞭解加淇的生活習慣。”
江晚安的後背忽然一陣發涼,壓低了聲音,“會是誰?”
此時,窗外忽然一陣花盆打碎的聲音,緊跟着一道驚呼聲響起。
薄無雩猛地站了起來,疾步朝着門口走去。
“呼啦”一聲拉開了大門。
“誰!”
江晚安緊跟着出來,院子裏卻空無一人。
“無雩,”江晚安挽住了他的胳膊,“是不是野貓?”
薄無雩的眉心微微斂緊。
看來他猜的沒錯,薄加淇被陷害這件事,是薄家出了內賊。
“回去睡吧。”
薄無雩握緊了身邊妻子的手,“沒事。”
翌日一早。
江晚安在梳妝檯前給玥玥梳辮子。
門口探進來半個胖乎乎的身子,“江阿姨。”
小胖墩的聲音也敦厚敦厚的,笑起來的時候臉頰上擠出了兩團肉,像是兩塊發好的麪糰,讓人忍不住想捏揉兩把。
“熙越,你怎麼過來了?快進來,桌上有零食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