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城雋‘熱心’地幫她解釋了一句,“薄先生,你不要誤會,晚安她之所以陪我來海城,不是因爲別的,是因爲她跟我做的交易,這一點你還應該感謝她。”
“你別說了!”
江晚安着急打斷。
薄無雩卻已經聽了進去,“霍少既然都開口了,不如說清楚,什麼交易。”
“你打了我一頓,諒解書難道我應該那麼容易就簽字麼?”
霍城雋嗤了一聲,輕蔑道,“我要是不簽字,你至少得鄂弼拘留一個月,而我只是讓你太太陪我出來三天而已。”
薄無雩的額頭上隱隱能看到青筋在下面跳動。
江晚安的心瞬間涼了半截,臉色難看極了,嘴脣動了動,卻根本不知道說些什麼。
“薄先生,你還好吧?”
縱然心裏翻江倒海,可面上,薄無雩卻還是一片冷靜,“我應該謝謝霍少,告訴我這些,否則我太太爲我犧牲這麼大,我還什麼都不知道。”
“無雩,我沒想瞞着你。”
江晚安已經顧不得霍城雋還在旁邊坐着了,急着解釋,“我本來打算等回去再告訴你的。”
薄無雩一聲不吭。
霍城雋一副火上澆油的態度,“嚐嚐這魚,是今天晚安跟我出海去釣的,收穫不小,薄先生有口福了。”
江晚安的眼皮直跳。
薄無雩看了江晚安一眼,然後竟然真的夾了一筷子魚肉送進嘴裏,“是不錯。”
說完這話,他便擱下筷子,迅速的站了起來,一張臉黑的幾乎要沉入夜色中,“霍少慢慢喫吧,我喫飽了,得回去看看女兒。”
說完這話,他大闊步離開了酒吧。
江晚安急忙追上去,卻被霍城雋一把扯住,“你現在追上去也沒什麼意義,坐下來,陪我把飯吃了。”
“霍城雋,你太過分了!”
“你活該跟你最愛的女人陰陽相隔!”
霍城雋的臉色陡然一變,掐着江晚安的手腕,“你再說一遍。”
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江晚安狠狠甩開了他的手,“你活該!”
丟下這話,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剛走到酒吧門口,就聽到身後‘嘩啦’一聲,桌子整個被掀翻,伴隨着整個酒吧裏此起彼伏的譁然聲。
霍城雋站在餐桌前,滿地的碎玻璃和食物殘渣,鏡片折射出他的面容,冷酷扭曲,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般。
“霍少,您……”
“滾!”
暴怒的呵斥聲在酒吧裏迴盪,嚇走了不少客人。
唯獨二樓包廂一道身影,好整以暇的目睹了發生在下面的這一切,泰然自若,乾了杯中加冰的威士忌。
“有趣啊,再來一杯。”
“是,靳總。”
“……”
此時,江晚安已經追着薄無雩的身影上了樓。
走廊上,江晚安快步的追上他,“無雩,你聽我說!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瞞着你的,你當時剛從拘留所出來,我跟你說這個,你肯定不會同意。”
“所以你就用這種方式換我心安理得?你覺得我能一輩子心安理得?”
“這只是權宜之計。”
“權宜之計有底線。”
“你是在說我沒底線?”江晚安忽然頓在了原地,“你到底在想什麼?我們經歷了那麼多事,你還這麼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