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酒量，不至於這點酒就站不穩，你還是多管管自己吧。”
不知想到什麼，霍城雋笑了一聲。
江晚安臉色微沉，知道他是在嘲笑自己剛剛摔得那個狗喫屎樣子。
海面上忽明忽暗的燈塔方向，是周邊的幾個羣島，江晚安看向傍晚喝酒時霍城雋所說的那個位置，心裏有很多疑惑。
“你是在這兒看那座島？”
“嗯。”
“你不是一直在國外長大麼？怎麼女朋友是國內的，還住在那座島上。”
霍城雋的回答有些答非所問，彷彿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她住的小島上居民很少，有一些農場，一座教堂，島上的居民都是教會的信徒，人都很善良，市區去島上只有輪渡一種方法……”
江晚安越聽心裏越發沉。
說的不就是蘇映雪回國之前生活的那座島麼？
唐琳的調查果然沒錯，蘇映雪真的是霍城雋口中的這個前女友。
“她是不是其實根本不住在這兒，只是這座小島跟你說的地方很像。”
江晚安的話淹沒在海浪中。
霍城雋忽然回頭，露出警惕的目光，“你怎麼知道？”
江晚安定了定神，“這座島上雖然是有農場，但是沒有你所說的教堂和教會，這邊沿海地區的人都沒有宗教信仰，他們都是無神論。”
緊盯着江晚安許久，霍城雋的目光才漸漸放緩。
對於江晚安的解釋和質疑，他不置可否。
江晚安藉着試探，“前幾年出差，我去過F州的一個小島考察，倒是跟你說的地方有些相似，島上西南邊有一個修道院，是當地人的最高信仰……”
月色下，霍城雋的眉心明顯的收了收。
“是嗎？”
那種故意裝作不動聲色的樣子，反而很刻意。
“嗯，不過島上的規矩挺多的，聽說修道院裏的修女不能隨便進出島，否則一旦被抓到的話，輕則被囚禁，重則被打死，也不知道當地是怎麼管理的。”
“因爲那座島獨立立法，以教會爲最高階級統治。”
“這樣啊，”江晚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旋即故意做出詫異的樣子，“你怎麼知道？”
霍城雋皺了皺眉，半晌纔回答，“我以前在那兒住過一段時間，我有個朋友，就是那座修道院裏的修女。”
江晚安心裏沉了沉，暗自攥了攥手指，“這麼巧？”
“嗯，她的性格很好，特別善良，是個很好的畫家，我跟她認識就是因爲教會舉辦的一場慶祝活動，邀請了整個島上的居民參加……”
“……”
“我被那幅畫吸引，去詢價的時候卻被告知那幅畫是不出售的，已經被人定下了，當時我年輕氣盛，出了很高的價格，強行要買下那幅畫，跟教會的人起了爭執。”
“……”
“兩邊的人都不甘示弱，都動了槍，她就是那個時候出現的，只露出一雙眼睛，天真無邪，好像水晶一樣乾淨，跟我們道歉，也跟教會的人求情，我第一次見到那樣的女孩……”
霍城雋說的太動情，描述的那個人彷彿天使降臨一般美好，以至於江晚安怎麼也沒辦法將那個女孩和蘇映雪聯繫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