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無雩的臉上看起來沒什麼波瀾,“沒有。”
“不是說以後有任何事都不瞞着我的麼?”江晚安站到他面前,一臉正色,“剛說過的話就忘了?”
月色將她的臉照的分外皎潔,薄無雩冷峻的面容上浮起一絲寵溺的笑,摸着她的脖頸說,“真沒有。”
他不是心情不好,只是爲這三年的空白而感到遺憾。
能說出來的遺憾就不是遺憾了。
“不準騙我。”
“沒騙你。”
江晚安知道問不出什麼來,便不再死纏爛打了,餘光忽然瞥見水邊的一道光亮,她眼睛瞬間直了。
“有螢火蟲,”她驚呼了一聲,“我都好多年沒見過了。”
岸邊的水草上有幾個忽明忽暗的光點,散發着淡黃色的暖光,有人靠近時便飛開了不少,只剩下幾隻膽子大的還停留在草上。
江晚安一臉的新奇,“無雩,你見過這個沒有?”
薄無雩微微頷首,“很小的時候見過。”
“是吧,現在都很少見了。”
“你喜歡?”
“當然,多可愛的小東西啊,可惜玥玥不在這兒,不然真應該讓她看看的,她們現在哪兒有我們小時候接觸自然的機會多。”
看着江晚安興奮的模樣,薄無雩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幾只螢火蟲。
另一邊,營地的篝火噼裏啪啦的跳着。
見陸蔚然一個人坐在篝火邊,時天林走了過來。
“陸先生,這麼晚還不睡?”
“等人。”
時天林微微一怔,朝着遠處看了一眼。
他們來的這羣人裏,這會兒好像也就江晚安和薄無雩不在,等的是誰,不言而喻。
但他還是明知故問了一句,“是等她還是他們?”
陸蔚然微微擡眸,眼鏡片上跳動着篝火的光亮,淡淡的道,“我應該沒必要等一個和我不熟的人吧?你說是不是,時醫生。”
“也沒必要等一個有夫之婦,不是嗎?”
“你這話意有所指。”
“大家都是聰明人,不用說的太明白也知道什麼意思,無雩是我朋友,晚安也是,他們倆能有今天不容易,我不希望再有任何的波折。”
陸蔚然忽然笑了笑,平靜的面容卻讓人心生不適。
他淡淡的道,“人生就像大海航行,永遠在波折與平靜中前進,沒有波折是不可能的,時醫生,你這話天真了。”
時天林的眸色漸漸警惕起來。
同樣都是男人,他不是不能理解陸蔚然喜歡江晚安,但是他認爲得體和分寸纔是考量一個人是否值得繼續交往下去的依據。
陸蔚然顯然不打算做到這一點。
時天林最擔心的是,江晚安根本意識不到這一點。
桌上的水杯空了。
翌日,天氣晴朗。
爲了考察營地周圍的有了設施,江晚安一早就和陸蔚然去實地體驗。
“你怎麼還在這兒?”
房車前,時天林看到薄無雩蹲在玥玥身邊陪她刷牙,直接上前質問,“你不是應該跟晚安在一起麼?”
“安安跟陸蔚然去考察遊樂項目了。”
“你這不是廢話麼?你就這麼放心他們倆單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