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的骨灰入土的那天,江晚安也正好出院,脖子上還貼着紗布。
天空下了小雨,她抱着一束黃菊花,薄無雩在身後撐着傘來送林佳最後一程。
墓碑上的照片是林佳在佳安集團的證件照,面龐清瘦白皙,笑的很大方,有着金融圈精英的自信。
江晚安彎下腰,把花束放在了墓碑前。
“玥玥,過來。”江晚安招招手。
身後的玥玥便上前來,也放下了手裏的菊花,白色的小菊花。
這幾天玥玥告訴她,林佳對她其實挺好的,喫穿用度從不苛待,只是有些冷淡,甚至到後來那幾天她喪失理智了,也沒打過她,她身上的傷是自己意外弄得。
“謝謝你沒傷害玥玥。”江晚安在心裏默默的說着話。
從墓園出來後,坐在車裏,薄無雩接了一個電話,神色變得有些嚴肅,“什麼時候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江晚安問道,“怎麼了?”
薄無雩頓了頓,“醫院的電話,楊律師走了。”
江晚安的瞳孔驟然收緊。
就在林佳的骨灰葬入墓園時,市醫院重症監護室裏滿身插着管子的楊深突然失去了生命體徵,毫無徵兆的離開了。
醫院的人也說不清楚楊深的生命體徵爲什麼會忽然消失,像是受到了某種外來的刺激一樣,心臟驟停。
時天林研究了楊深的健康監測情況後,給了江晚安一個比較科學的答案。
“應該是他恢復了一部分意識後,反而沒有求生的意願了。”
精神和身體的雙重刺激下,很少有人能還能保持頑強的求生意願,何況楊深這樣把尊嚴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的人,他是不會允許自己下半輩子躺在牀上度過的。
一個禮拜參加了兩場葬禮,還是自己兩個最要好的朋友,導致江晚安出院後的日子裏一直鬱鬱寡歡。
薄家別墅。
院子裏,江澄正拿着噴水壺給院子裏的花澆水,戴着一頂遮陽帽,一身揹帶工裝褲,工具齊全的像個真正的專業園藝師。
身後的鞦韆架百無聊賴的晃着,上面窩着國際名模蕭大小姐,從時尚雜誌後擡起頭看了江澄好幾眼,最終沒憋住,“這花有什麼好澆的?”
“多養養,能活得久。”
“活得久又怎麼樣?”
“看着賞心悅目。”
蕭筠咬了咬牙,“行吧,你澆吧。”
她重新拿起雜誌,擋住了自己那張漂亮的臉蛋。
不多時,面前的陽光被一道陰影擋住,還不等她回過神,雜誌上方面出現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將她的雜誌扯走了。
“你幹嘛?”
“我看看你研究什麼呢,”江澄手裏揚着她的書,似笑非笑,“倒着看書是什麼新的益智類看書方式麼?”
蕭筠一怔,看到江澄手裏的雜誌這才發現她剛剛把書給拿倒了,當即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還給我!”蕭筠硬着頭皮搶過了自己的書,轉頭就往屋子裏走,不想再搭理他。
滿心的惱火。
這小子招惹了自己,現在她要回浦市了,他卻每天高高興興的給這院子鋤草弄花,準備等他們走了以後一個人入住在這兒給他姐姐姐夫看房子,完全不在意自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