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是記不住,你纔是這個房子的女主人。”
江晚安一怔。
這房子的每一處都是她的痕跡,那些違和的裝修,那些滿是生活氣息的物品,屬於她的衣帽間,甚至後院隨手播撒的野花種子……
三年前她走的時候,後院的花草都有專門的園丁打理,規規矩矩有着主流的審美情趣,自己隨手播撒的野花種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開花,而如今已經遍地都是。
對於薄無雩而言,她就像是那風帶來的野花種子,在心裏埋下之後,肆意瘋長,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倆人的心跳都有些加快。
江晚安的腰身忍不住動了動,不知是觸及了哪個開關,薄無雩的大手忽然便托住了她的後腰,俯身壓了下來。
脣齒纏綿的畫面,在晦暗不明的廚房燈光下變得異常的炙熱,彷彿野火燎原。
江晚安高高的仰起脖頸,嘴脣裏溢出破碎的聲音,心慌意亂地享受着這一刻難以抗拒的激情。
“安安,留下來。”
“唔——”
薄無雩更加強勢的進攻,正掠奪她的理智,動搖她曾堅定不久後還是要離開帝都的決心,神思縹緲中緊抓着殘存的一絲理智。
她緊抿的脣鬆了鬆,喘着氣問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等我的這三年裏,我跟別人在一起了呢?”
薄無雩的冷眸驟然一沉。
彷彿一場大雨瞬間澆滅了燎原的大火,他的瞬間冷靜下來。
“誰?”
江晚安怔忪了片刻,轉身拿起了杯子,輕描淡寫道,“你指的是哪個?”
她不相信薄無雩找到她的時候沒讓人去調查自己,在浦市的圈子裏,她可謂是情史豐富,精彩紛呈。
薄無雩的太陽穴突突的跳着。
“早點睡吧。”
江晚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端着杯子朝着樓上走去。
剩下薄無雩一個人站在廚房裏,握緊的拳頭髮出肌肉緊實的摩擦聲,緊繃的一張臉上神情隱忍,彷彿下一秒,憤怒就要迸發而出。
房門關上。
江晚安的眉心收了收。
望着大牀上熟睡的玥玥,心裏的煩悶稍稍緩解了一些。
其實這幾年她在浦市的那些情史,七分假三分真,故意拿來刺激薄無雩除了是怕蘇映雪狗急跳牆之外,也存着一點報復的心思。
她承認自己對他餘情未了,可當年他對自己的那些隱瞞還是自己心中的心結,難以紓解。
他們的女兒究竟是死了還是下落不明,是她現在最需要查清楚的事。
想到這兒,她握着手機走上了陽臺。
“丁曉紅那邊查的怎麼樣了?”
“她有個兒子,”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神祕男聲,“在警官學院讀書。”
江晚安的眸色一沉,“怎麼可能?”
能進警官學院的學生,或許可以家境不好,但絕對不能有親屬犯過案,政治審查這麼嚴格,他是怎麼進去的?
“她這個兒子一直很小就被送人養了,名義上跟她沒有一點兒關係,我猜她就是怕自己的所作所爲將來會影響到兒子,所以提早就做了準備。”
“那你是怎麼查到的?”
“畢竟是她親生兒子,入獄前我看過她的匯款記錄,有定期給收養她兒子的那戶人家匯款,在入獄之前,那戶人家還收到一筆兩百萬的鉅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