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早點跟他們回去吧。”
丟下這話，江晚安徑直走進了樓棟。
剩下薄無雩在單元樓門口，眉宇間擰起明顯的不虞。
儘管可以理解江晚安現在的態度，但他還是不喜歡她這種把自己往別的女人懷裏推的行爲。
口袋裏手機響個不停。
“喂？”
“薄總，越越又發燒了，您現在在哪兒呢？”
“我馬上過來。”
薄無雩走後，江晚安回到家裏。
趙小皮帶着玥玥在廚房裏洗水果，蕭筠則是幫着收拾了一下剛買的東西，都整齊的堆在了角落裏。
“回來了，說什麼了？”
“沒什麼，”江晚安懶得再提，“陳年濫調的一些話而已。”
“你自己知道就好，”蕭筠說，“男人出軌，只有零次和無數次，所以這個人已經廢了，換下一個吧。”
“喫水果嘍！”趙小皮端着果盤出來，玥玥跟着她屁股後面進了客廳，一屁股紮在江晚安的腿彎裏要她抱抱。
蕭筠打量着她，“真的像。”
“像什麼啊？你剛剛就一直想說不說的，急死人了。”
“像……”蕭筠壓低了聲音，湊到了趙小皮的耳邊。
也不知說了什麼，趙小皮一把推開她，“你這不是胡說八道麼？怎麼可能？安安以前是跟那男的有過一個孩子，但是不是沒了麼？”
蕭筠湊到她耳邊說的是，“你覺不覺得，這孩子長得像薄無雩。”
還有一句，“女兒一般都長得更像爸爸。”
“你們倆嘀嘀咕咕什麼呢？”
江晚安看着對面湊在一起的倆人。
趙小皮立馬擡起頭，“沒什麼，蕭筠說她今天晚上住這兒。”
“行，那玥玥今晚跟我睡。”
江晚安摸着玥玥的頭，“好嗎玥玥。”
“好，”玥玥遞給江晚安一顆洗好的草莓，“阿姨喫草莓。”
“謝謝玥玥。”
“……”
趙小皮白了蕭筠一眼，壓低聲音道，“別胡說八道了，怎麼可能？還有，別再提安姐以前的孩子，這不揭她傷疤麼？”
“知道了。”
蕭筠也不是存心想提的，就是確實覺得玥玥這孩子出現的太巧合，長得和這兩個人都很像。
夜裏下了一場雨。
江晚安久違的夢到了女兒。
三年前離開帝都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失眠睡不着，更別提做夢了，後來睡覺也得靠安眠藥，昏睡醒來什麼都不記得。
夢裏，她的玥玥從襁褓中那個啼哭的嬰兒變成一隻美麗的花蝴蝶飛了起來，她便跟在後面追啊追啊追啊，追到了一片森林裏。
“玥玥，你等等媽媽。”
“玥玥，不要走！”
江晚安哭着追喊，可變成了蝴蝶的玥玥就是不回頭，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越飛越遠。
忽然她感覺耳邊有人在叫她。
江晚安猛地睜開眼，一張肉嘟嘟的小臉靠在她臉頰邊，睡得正香，也不知道是夢裏在喫什麼好東西，一個勁兒的吧唧嘴。
她還失神着，小丫頭往她懷裏拱了拱，像個小貓似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
這一瞬間，江晚安只覺得心裏的巨大空缺好像一下子被填滿了似的，即便她很清楚這孩子不是自己的女兒，可還是溫暖不已，拉好被子抱着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