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個人是他？
怎麼可能？
“喬伊，你先出去。”
江晚安讓祕書先出去，辦公室裏剩下她和薄無雩兩個人。
“我說呢，那塊表看着有點眼熟。”
江晚安勾起脣角，沒有一絲慌亂，甚至比起三年前更加沉着冷靜，“手錶在我家裏，你留個地址，改天我讓人送過去。”
“不用了，晚點我去你那兒拿。”
江晚安眸色一緊，“你想幹什麼？”
薄無雩的手插在西裝褲口袋裏，從容的一如既往，“誠心想跟你合作，江總。”
“我不想跟你合作。”
“爲什麼？”
“爲什麼你自己不知道麼？你在帝都待得好好的，來浦市幹什麼？”
薄無雩不答反問，“你確定不想合作麼？”
“可以，”他拿起桌上的合同，翻開到違約條款的那一頁，“佳安集團幾輪融資上市後，市場淨值確實翻了很多倍，但是剛上市就面臨這麼大一筆違約條款，值得麼？”
江晚安要去拿合同，薄無雩的手卻收了回去，合上文件擱在了一邊，似笑非笑地盯着江晚安，“要不要再好好考慮一下？”
違約要賠多少錢，江晚安心裏非常清楚。
她不想跟薄無雩有任何合作，但更不想賠錢。
“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盯上上安的？”
“佳安要跟別的公司合併上市，提前半年就開始做準備，你以爲真的半點風聲都露不出來麼？”
薄無雩靠在辦公桌上，西裝褲修飾的那雙長腿顯得更加修長筆直。
江晚安略一思索，忽然嗤了一聲。
“這幾年你還這麼關注着佳安公司的一舉一動，是愧疚呢？還是我走了以後，一家三口的生活過得不大如意啊？”
薄無雩的眉頭微微斂緊，“你呢，過得很如意麼？”
“當然，”江晚安毫不猶豫，笑道，“昨晚你不是都見過了麼？你也不是第一個送我回家的男人。”
薄無雩的眸色驟然沉下來。
“合作我同意了，”江晚安忽然話鋒一轉，與薄無雩四目相對，紅脣勾起一道淺淡的弧度，“雖然我的原則是不會讓過夜過的男人再我家，但畢竟跟你有點舊交情，所以手錶麼，你要是想親自去拿，我也不介意。”
“你有別的男人？”
江晚安火上澆油，“怎麼了薄總，都是成年人，大家都各自有需求，難不成我們離婚後這三年裏你爲我守身如玉了？”
薄無雩的眉心狂跳，握緊的拳頭髮出咯吱的聲音。
“喬伊，沏杯茶進來。”
江晚安徑直走到辦公桌前，按下內線電話，“要好茶。”
此刻她與薄無雩之間就隔着一張偌大的辦公桌，她從容不迫，“薄總，坐下來好好聊聊合作細節？”
“不必了！”薄無雩一臉鐵青，“我今天還有事，改天再談吧。”
“喬伊，送送薄總。”
薄無雩的背影消失在辦公室門口，江晚安臉上輕鬆的神色一旦點散盡，眼中覆上一層薄薄的寒霜。
薄無雩從佳安集團出來。
段助理拉開車麼，“薄總，談的……”
問了一半，段助理便被自家老闆那冰冷的眼神給嚇得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