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躍,前面停一下車。”
後視鏡中,三年前那個莽撞少年已經沉穩了不少,“好,江總。”
車停在江邊,江晚安下了車,“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
這個時間,浦江廣場的人不多。
江晚安提着高跟鞋,赤着腳踩在地上,隨便找了個欄杆靠着。
江風吹起長髮,露出瘦削單薄的後背,黑色的吊帶禮服裙量身定製,包裹着玲瓏有致的曲線,下襬在小腿部搖曳翻飛。
一道清亮的口哨聲傳來,江晚安回過神。
口哨聲是迎面傳來的。
江邊欄杆上跳下來一個少年,二十歲上下,一身潮牌,染了一頭時下流行的奶奶灰,攔在了江晚安跟前,笑嘻嘻道,“姐姐,一個人啊?”
江晚安的脣角提起一道淺淡的弧度,“嗯。”
“大半夜的一個人出來,可是很危險的哦。”
“所以呢?”
“我請你喝杯酒怎麼樣?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很不錯的酒吧。”
“哦?”江晚安的眼皮擡了擡,“姐姐已婚帶倆娃,也不介意?”
“這有什麼介意的,只要姐姐不介意,能大晚上讓這麼漂亮的老婆一個人在外面,不是我說啊,你老公對你太不負責了,”說着,少年擰開一瓶水遞給江晚安,“姐姐,喝水。”
“年輕真好啊,”江晚安感慨道,“做事情不計後果。”
少年還沒回過神,手腕就被江晚安抓住了,用的是巧勁兒,他一時半會竟掙不脫,“你在水裏放的東西,當我沒看見麼?”
“你胡說八道什麼?”少年臉色一白,明顯的心虛,卻咬牙不承認。
“知道下藥要判幾年麼?第幾次幹了?”
這種年輕弟弟的騙局,江晚安見過很多次了,這年頭不光有小姑娘傍富豪,小年輕傍富婆的更不在少數,就算是傍不上,拍幾張豔照勒索一筆也行。
“放開我!”少年惱羞成怒,諷刺道,“阿姨,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歲數了,我給你下藥,我圖什麼啊?”
阿、姨?
江晚安的臉色立馬一變,忍了幾秒還是爆發了,舉起高跟鞋就是一頓砸,“叫誰阿姨呢?不長眼的臭小子!”
少年被砸的頭破血流,滾在地上一個勁兒的求饒。
江晚安出了氣,一雙價值幾萬的高跟鞋就這麼丟在路邊,直接一個電話撥出去,“喂?110麼?我要報警。”
“……”
原本就想在江邊吹個風,沒想到遇到這種事,江晚安深吸了一口氣,抓着江邊的欄杆,情緒漸漸平復。
她沒注意到的是,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對面街邊。
“薄總,剛剛跟警察局的人打聽了,是個慣犯小流氓惹事,被那位女士給報警抓起來了,人已經送到警局了。”
段助理不明白老闆爲什麼突然讓他去打聽這件事,更不明白他爲什麼坐在車裏盯着江邊那個女人一直看。
清冷的聲音在車廂裏迴盪,“警局打算怎麼處理?”
“應該是拘留三到五天。”
“太輕了,找個律師起訴,讓他進去蹲幾個幾年。”
“啊?”段助理一度以爲自己耳朵出了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