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總,到了。”
冉躍的聲音拉回了江晚安的思緒,不知道什麼時候車已經開到家門口了。
張嫂一臉的着急,“太太,您可算是回來了。”
“怎麼了?”
江晚安話音剛落,便看到坐在院子裏鞦韆架上的女人,正是蘇映雪。
江晚安的目光驟然斂緊,疾步走進院子。
“你怎麼在這兒?誰讓你進來的?”
不等蘇映雪開口,屋子裏的女傭便走了出來,“吵什麼呢?”
“喲,是江小姐啊。”
“你誰阿?”江晚安打量着來人,依稀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
“江小姐貴人多忘事,我是老夫人身邊的傭人,我姓顧。”
江晚安一下子想起來了。
薄老夫人身邊確實有個大家叫顧嬸的,她當時被強行關在老宅的時候,這個顧嬸也來小院給自己送過飯,高高在上的樣子,彷彿薄家是她的。
“老夫人身邊的人,到我家來幹什麼?”
“江小姐這話就不對了,這兒是薄家,江小姐既然跟我們少爺還沒辦婚禮,那就還不算是薄家的人。”
張嫂急了,“你怎麼說話呢?你敢在少爺面前再說一遍麼?”
“這話是老夫人的意思,可不是我的意思。”
“你!”
江晚安攔住了張嫂,冷冷的掃了蘇映雪一眼,“你們到底幹什麼來了?”
蘇映雪這才悠悠地從鞦韆架上下來,衝着江晚安微微一笑,“無雩沒告訴你麼?我要住到這兒來了。”
這話落在耳膜上,江晚安的眉心狠狠一跳。
短暫的噁心過後,她握緊拳頭,強逼着自己冷靜下來,“這種話你覺得我會信麼?編瞎話也編的高明一點。”
就算是自己和薄無雩提了離婚,就算是他對蘇映雪有諸多愛護,也不至於用這種方式來噁心自己,這不是薄無雩做事的風格。
“我現在沒有心情跟你掰扯,請你立刻離開我家,帶着你的狗,”江晚安掃了女傭顧嬸一眼,把‘狗’這個字咬的極重。
“晚安姐,別這麼大火氣,無雩之所以讓我住到這兒來,應該是因爲我們兩個都是孕婦,住在一起方便照顧吧。”
蘇映雪不慌不忙,手在小腹上輕輕地撫摸着。
江晚安的眉心突了一下,盯着她的肚子看了幾秒,猛地攥緊了拳頭。
不可能。
蘇映雪說,“我懷孕了,孩子……是無雩的。”
這一瞬,江晚安只覺得耳朵裏像是被兩根針狠狠紮了進去似的,瞬間嗡嗡轟鳴,什麼也聽不見了。
“你放心,我不要名分,我只想陪在無雩身邊,你依然是薄太太,我不會跟你搶,因爲在我心裏,能陪在無雩身邊,比薄太太這個名分要重要的多。”
無數的聲音像是蟲子一樣鑽進耳朵眼裏。
江晚安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噁心,彎下腰便劇烈的嘔吐起來。
“你還好吧?”
蘇映雪假惺惺的詢問。
“太太!”張嫂急壞了,“您怎麼樣?您千萬別聽她胡說八道,少爺絕不可能是這種人!”
這話點醒了江晚安,她咬着牙強撐道,“我憑什麼相信你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