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夢了?”
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夾帶着長途奔波的疲憊,卻不失溫柔。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家,我吵醒你了。”
“不是,”江晚安趴在薄無雩的胸膛上,他身上還裹挾着悽風冷雨的寒意,一回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打雷了。”
“多大人了,還怕打雷?”
薄無雩嘴上雖這麼說,手上卻將她摟的更緊。
手機震動的聲音從懷裏傳來。
“你手機響了。”江晚安擡起頭提醒。
看到來電顯示的瞬間,江晚安的眉心收了收,立馬鬆開薄無雩,乖覺的讓到一邊,不聲不響。
薄無雩沒走,當着她的面接了電話。
“喂?映雪。”
窗外雨聲潺潺,但因爲離得近,所以電話那頭說了什麼,江晚安聽得一清二楚。
蘇映雪是哽咽着的,“無雩,我一個人在家害怕。”
“家裏不是有保姆麼?”
“保姆今天請假了,我剛剛聽到有人敲門,一直有人在敲門!還在敲客廳的玻璃,好像有人在外面,你能不能來陪我?”
女人的示弱,常常讓男人難以拒絕,尤其是漂亮女人,她們掉幾滴眼淚,就能讓男人心碎,很顯然,蘇映雪把這招用的得心應手。
“我知道這麼大的雨讓你來很麻煩,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無雩,求求你了,我真的好害怕!”
江晚安心不在焉的翻着一本書,眼角的餘光卻忍不住的落在薄無雩的身上,已經做好了他要離開的準備。
“我先讓物業過去看看。”
淡淡的一句話響起,混雜着窗外雨聲,顯得格外清冷低沉。
蘇映雪顯然愣住了,半晌都沒回應。
“無雩……你不能過來陪我麼?我真的很害怕。”
薄無雩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是他慣常波瀾不驚的樣子,“你先反鎖好臥室房門,易九會盡快過去。”
掛了電話,薄無雩給易九打電話。
外面雷電交加,江晚安的書並沒有看進去一個字。
“你真的不去?”
薄無雩握了握她的手,“你希望我去?”
“當然不。”江晚安丟下書,鑽入他的懷中。
薄無雩攬住她的肩頭,溫柔寵溺。
雨下了一整夜。
有薄無雩陪着,江晚安這一覺睡得格外安穩,只是翌日一早醒來,沒見到薄無雩,問了張嫂才知道他一大早就出門了。
“自己開車走的?司機沒來接麼?”
“是接了個電話才走的,看着像是有什麼急事。”
江晚安忽然想到昨晚蘇映雪打電話來的事情,立馬給薄無雩打電話。
“怎麼走的這麼早,公司有什麼事麼?”
“臨時有個合同要籤,合作商早上八點的飛機,現在已經簽完了。”
“哦。”江晚安鬆了口氣。
她還以爲是蘇映雪又出了什麼幺蛾子,順口問了一句,“對了,昨晚蘇映雪那邊沒什麼事吧?”
電話的那頭,是別墅的走廊。
薄無雩的聲音波瀾不驚,“沒事,易九過去了一趟。”
“……”
“晚上我會早點回去陪你喫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