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放開我!”
“回答我的問題!”
薄無雩一臉怒容,力道越來越緊,幾乎要將她的手腕捏碎,“案子誰都可以翻,就是你不行,你到底聽不聽得懂?”
“你放開我!”掙扎中,江晚安一張臉掙得通紅,惱火之下脫口而出,“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誰都可以翻?就算你現在把證據公之於衆,放眼整個帝都,有誰敢跟你們薄家爲敵?”
“既然知道爲什麼非要一意孤行,你以爲你拿到秦夫人的那份什麼合同,就能肅清所有火災案背後的齷齪交易了麼?”
“只要你不插手,我爲什麼不可以?”
“如果我不插手,你以爲你還有命站在這裏?”
聞言,江晚安的眼皮猛地一跳,眼中霎時一片冰涼。
在薄無雩這些上流階層人的眼中,人命就是兒戲一樣,一旦牽扯到了諸多利益,那就會有無數人的性命被踩在腳底。
她也可以是其中之一。
薄無雩忽然後悔剛剛那句話。
江晚安看他的目光陌生又冰冷,“所以我是不是應該對你感恩戴德?謝謝你這麼久以來一直護着我的人身安全?薄總?”
“你最好冷靜下來,好好想清楚你現在在說什麼。”
“我很冷靜,但是要做到你這麼冷靜,不,冷酷,我做不到。”
“放手!”
江晚安握緊了拳頭,狠狠用力,試圖掙脫,卻被抓的更緊。
薄無雩的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臉上。
此時,楊深已經朝着他們疾步走來,“晚安,沒事吧?”
趁着薄無雩分神的功夫,江晚安用力掙脫,毫不猶豫的轉身朝着楊深走去。
薄無雩剛邁開一步,腹部忽然傳來一陣絞痛,他猛地扶住院門,強壓下痛苦的神色,眼睜睜的看着江晚安上了楊深的車。
“轟”的一聲,引擎聲漸遠。
他抓緊了院門的邊緣,骨節分明的手上青筋狂跳,血管彷彿要爆裂出來。
此時,二樓的書房。
薄母從一片狼藉中,撿起一份文件,仔細端詳着其中的內容,眉頭皺的越來越緊,看完所有內容後,她握緊了那份文件,終於明白了這兩個人這麼久以來一直化不開的矛盾來源是什麼。
“喂?天林,是我。”
“伯母呀,這麼早找我什麼事啊?”
“天林,五年前託你辦的那件事,那些東西還留存着麼?”
那頭頓了頓,詫異道,“您不是說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就算了的麼?”
“我也想算了,可有的人害了自己的兒子還不知道反省,現在還想搞得我的兒子一身髒,那就別怪我翻臉不客氣了。”
薄母素來溫厚的面容此時十分冷沉,端方的眉眼間壓着慍色。
坐在車裏,江晚安的臉色一直不大好。
楊深一邊開車一邊問,“剛剛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江晚安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好情緒,“沒事,你電話裏說新的證據是什麼?”
“張強的弟弟手裏有一份錄音。”
“錄音?什麼內容?”
“顧招搖和張強交易的全部談話內容,錄音內容完全可以證實張強是被顧招搖收買,故意製造了那場火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