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無雩頓了頓,“不管你信不信,我和顧招搖之間什麼都沒發生。”
“呵。”江晚安冷笑了一聲,只覺得自己彷彿聽了個年度最可笑的笑話。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赤身裸體躺在一張牀上,兩個人就這麼過了一夜,卻說什麼都沒發生,蓋着被子聊天麼?
薄無雩知道她不信,也不再解釋,話鋒一轉,“是我對不起你和孩子,就算什麼都沒發生,這個時候讓你撞見這些糟心事,害的你變成這樣也是我的錯。”
江晚安一怔,眼中忽然閃過一抹愕然,“孩子?孩子怎麼了?”
薄無雩語氣艱澀,薄冷的脣翻了翻,“孩子……沒了。”
這一瞬間,江晚安只覺得腦子裏‘轟’的一下被什麼東西炸開了,耳邊立時嗡嗡作響,接下來好一段時間什麼都聽不見。
“你說什麼?”
薄無雩勸慰道,“晚安,我們還會再有孩子的,我跟你保證,我們結婚之後,還會有健康的孩子。”
“你說什麼?”
江晚安一遍遍的質問,她不信自己聽到的,猛地抓住薄無雩的肩膀拼命搖着,眼眶睜的通紅,吼道,“你再說一遍!我的孩子怎麼了?”
難怪她醒來總覺得忘了什麼事情,總覺得身體哪兒不對勁,她滿腦子都是薄無雩和顧招搖在牀上的畫面,竟然沒想到自己滾下樓梯,那個本就不穩的胎兒怎麼可能還保得住?
那個小小的生命,還沒來得及感受這個世界,就這麼離她而去了,而她卻後知後覺到現在才知道。
眼淚瞬間順着眼角滑落,她揪着薄無雩肩頭的襯衫,揪的都變了形,渾身的力氣都用在了這兒,巨大的痛苦在這一瞬間將她的靈魂都吞噬了,毫無抵抗之力。
“你……”
她痛苦的說不出話來,憤怒的、悲傷的、千萬種情緒糅雜衝向頭頂,最後只剩下一個悲涼的眼神。
孩子真的沒了!
“晚安!”
隨着肩頭力道驟然減輕,薄無雩察覺不對,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江晚安,“天林!快進來!晚安暈過去了!”
時天林聞聲進來,立馬給江晚安檢查了身體。
“放心吧,沒大礙,就是情緒過於激動暈過去了,休息會兒就沒事了。”
江晚安昏迷的這幾天,他幾乎全天候的守在這兒。
聞言,薄無雩緊繃的面容才稍稍緩和。
時天林卻瞥了他一眼,“我勸你先避避,別再刺激她了,那些解釋的話回頭再說不行麼?”
薄無雩神情苦澀,“如果可以我願意替她承受這些。”
聽見這話,江澄冷着臉道,“虛僞!”
“話也不能這麼說,”時天林不忍心看着兄弟捱罵,“無雩,你說句話,那天晚上到底怎麼回事?”
薄無雩眉心微收,喉嚨也緊了緊,一言不發。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就算是解釋得清,他們的孩子也回不來了。
時天林知道他在想什麼,心裏默默嘆氣。
其實這孩子本來也很大概率留不下來的,只是這種方式沒了,誰都難受。
一直到薄無雩和時天林離開,江晚安才醒了過來。
“姐,他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