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又是爲了孩子!
對外宣佈婚約取消,無論是不是薄無雩當時的本意,可有些事情一經默認那就是事實,無論有什麼難言之隱,那都是既定的現實。
她接受了,但現在爲了孩子,他卻又來死纏爛打,還是在已經有了新歡的情況下,把她當做什麼人了?
江晚安火冒三丈,見掙脫不開,竟狠狠一口咬在薄無雩的手臂上。
“唔——”
一道悶哼聲從頭頂傳來,很快便忍住,任憑江晚安這一口往死裏咬,留下兩道深深的牙印,連血都咬了出來。
血腥氣在口腔中蔓延開,江晚安的胃裏陡然一陣翻江倒海。
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她猛地將薄無雩推開,強壓着胃裏的噁心轉身就跑。
在門口差點撞上時天林,幸好時天林反應快,讓到了一側門邊。
時天林一頭霧水,轉頭問薄無雩,“怎麼了這是?”
薄無雩沉着臉不說話。
此時,屋子裏地上一片狼藉,到處散落着各種器械藥品紗布,時天林這纔看見,驚呼道,“你們倆幹什麼了?這是要把醫院拆了麼?”
夜幕下,江晚安在停車場的一棵樹下吐得昏天黑地。
江澄匆匆追了上來,“姐,你沒事吧?”
江晚安扶着樹幹,難受的說不出話來,只能擺擺手。
“我去給你買瓶水。”
“回來,”江晚安拽住江澄,聲音虛弱,“送我回家。”
見江晚安臉色蒼白,江澄也顧不上醫院裏還躺着一位被自己‘開了瓢’的受害者了,忙扶着江晚安上車。
“姐,慢點兒。”
白色的轎車開出醫院大門,駛進城區的主幹道,很快就消失不見。
病房裏,窗簾的一角垂落。
薄無雩的眉頭微收,臉上的陰沉肉眼可見。
時天林站在他身後,一雙手插在白大褂口袋裏,不客氣的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
“還不讓人笑了?我跟你認識這麼多年,還沒見過你捱打,關鍵還不能還手,未來小舅子的手可真狠啊,哎?問你,打碎牙往肚子裏咽的感覺怎麼樣?”
“要不你試試?”薄無雩剜了他一眼。
時天林聳了一下肩膀,“我可沒這個福氣。”
說完,他拉開椅子坐下,好整以暇,“說真的,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情緒失控的樣子,認識江晚安以後,你怎麼越來越小心眼了?”
薄無雩冷冷道,“懷着我的孩子收前夫送的燕窩,這是我小心眼?”
“好馬不吃回頭草,都前夫了,你還喫這個陳年老醋,不是小心眼是什麼啊?”
“說完了嗎?說完了出去。”
“你是刺蝟啊?現在逮誰扎誰?”
時天林轉念一想,“不過你說的也對,要是你們倆之間那點事不解決,依照江晚安這個寧折不彎的性格,怎麼都不可能翻篇,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辦法吧,不然這煮熟的鴨子沒準兒就真飛了,畢竟人家三年夫妻,感情基礎可比你牢。”
一句‘感情基礎比你牢’宛如針似的紮在耳膜上。
薄無雩的眉頭陡然一沉,眸中寒意翻騰。
夜幕下的小區裏燈光昏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