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恐怕沒這個本事從薄家撈錢吧？我的意思是，如果交往一定會有結果，那世界上的情侶剛認識就直接結婚不就行了？將來會不會結婚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說到底你還不是想嫁進薄家？”
蔡汶正要繼續諷刺，裏屋傳來薄老夫人的聲音，“說大話誰都會，江小姐你要是真的這麼灑脫，離婚的時候怎麼會分走秦家那麼多錢？”
“媽。”
江晚安微微一怔。
原來薄老夫人一直都在，就在裏屋聽着自己和蔡汶說話。
此刻，年逾六十的老人從裏屋走了出來，雖然拄着拐，但是脊背卻挺得筆直，精神矍鑠，目光凌厲。
“薄老夫人？”
“江小姐，坐下說話吧。”
薄老夫人手裏的柺杖指了指沙發，示意江晚安就坐。
“薄老夫人，剛剛說我離婚分走秦家的錢？”
“難道不是真的？”
“是真的，”江晚安面不改色，“那是我應得的。”
薄老夫人冷冷道，“你應得的？從法律上而言，確實是你應得的，嚐到了甜頭，所以覺得嫁給一個有錢人，離婚一次就充實一次家底，確實，江小姐可以靠着眉毛，做這筆無本買賣，只賺不虧。”
“薄老夫人，您這話的意思，是把婚姻當生意了。”
蔡汶眉眼一橫，呵斥道，“你懂不懂規矩？怎麼跟長輩說話？”
薄老夫人擡手，“讓她說。”
江晚安說，“秦家原先快破產了，這三年全靠我一力支撐，我拿走的是本該屬於我的一半，這跟我嫁不嫁到秦家沒有關係。”
“但你如果沒嫁進去，能有今天？”
“我想沒有人在結婚的時候，會想着離婚會得到多少好處，”江晚安直視着薄老夫人，“難道您會嗎？”
“你這是什麼話？”蔡汶斥責道，“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麼？你家裏人沒教過你？”
薄老夫人微微蹙眉，並未流露出不悅。
相反，她這會兒倒是有點欣賞這個女人了。
三觀正，說話也得體大方，並不是蔡汶所說的小家子氣。
江晚安不卑不亢道，“換句話說，如果當初我想的是離婚能分到什麼，那我何必嫁到一個快破產的假豪門裏？老夫人也覺得我長得不錯，除了秦家，我難道嫁不到更合適的麼？”
一番話，讓薄老夫人語塞。
蔡汶惱火道，“巧言令色，這都是狡辯而已，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多了，把自己說的多清麗脫俗，其實利慾薰心什麼都說的出來，真嫁進來了又是另一幅臉孔。”
“你們高看我了，我就是一個普通人。”
“普通人，離過婚，江小姐，你憑什麼配得上薄家少奶奶的位置？”
薄老夫人落下這話，語氣輕描淡寫，雖沒有蔡汶那種目中無人的輕蔑，但也並未又瞧得起江晚安的意思。
“薄家家大業大，無雩的婚事那是跟薄家的未來息息相關的。”
她是薄無雩的親奶奶，說出的話自然更刺耳。
江晚安皺了皺眉。
“配不配的上，我說了算。”
一道清冷的男聲從外面傳來。
薄無雩沒找到薄老夫人，便猜到有問題，急匆匆趕了回來，在門外就聽到薄老夫人對江晚安的言語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