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裏,江晚安看着薄無雩的手,關節上已經結了血痂,和碘伏的顏色混在一起,她這纔想起傷口還沒處理完。
電梯‘叮’的一聲響起開門的提示音,到達了江晚安住的樓層。
薄冷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在電梯裏迴盪,“到了,回去吧。”
“你等會兒。”
江晚安叫住了他,然後迅速回家,回來的時候,手裏拿了一盒創可貼,“手伸出來。”
薄無雩微微一怔。
見他還愣着,江晚安直接拉起他的手,仔細的給他貼了幾個創可貼上去,手法粗糙,貼的亂七八糟的,看着更狼狽了。
“咳咳,醜是醜了點兒,但還是貼着吧,免得再碰到了。”
“挺好的。”
清冷的三個字落在耳膜上,四目相對,江晚安的臉紅了,目光也閃了閃,“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就這麼謝我麼?”
薄無雩朝着她走近。
江晚安忽然慌了,後退了幾步,脊背貼在冰涼的牆壁上。
薄無雩這個人是個很徹底的生意人,他以前就說過,無論自己做什麼,需要的不是謝謝,而是同等甚至超過他付出的回報。
所以他這是要……
江晚安猛地閉上了眼。
額頭忽然痛了一下,她驚呼一聲睜開眼,詫異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薄無雩已經收回了手,“想什麼呢?這就願意了?”
江晚安急忙辯解,“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個就當是謝我了,”說着,薄無雩抽走了她手裏的創可貼盒子,“不早了,早點睡吧。”
薄無雩轉身進了電梯,站在電梯裏朝着她笑了一下。
江晚安站在電梯外,摸了一下額頭,那點疼痛早就消失了,可溫度卻好像還在似的,她怔怔的看着已經關上的電梯門,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來。
深夜的街頭,車緩緩行駛。
易九小心翼翼道,“老闆,今天的事情怪我,我沒早點把人弄走,還驚動了警方。”
“無妨,這麼晚了,也不會有什麼人看見,不過警察倒是來的挺快的,知道是誰報的案麼?”
“可能是鄰居聽到動靜了?這也情理之中。”
薄無雩微微蹙眉。
江晚安住的這棟樓都是一梯兩戶,同一樓層只住兩戶人家,大概是對面鄰居報的案?倒也合情合理。
“明早跟這兒的物業打聲招呼,讓他們加強小區的安保。”
“是,那秦氏集團那邊?要不要警告一下?”
“不用,她自己就能處理。”
提到江晚安,薄無雩的眸色中浮起幾分欣賞。
夜已深了。
江晚安回到家,順手把門關上。
樓道里‘砰’的一聲,外面的聲控燈也慢慢暗了下來。
江晚安家對門的門框上,一枚小小的攝像頭髮出點點紅光,正對着就是對面大門,高清攝像,夜裏也拍的一清二楚。
攝像頭的另一端,偌大的房間裏燈光昏暗,只開着客廳的落地燈,工作臺極大,只擺着一臺電腦。
電腦上正播放着兩個小時之前外面打起來的混亂場面。
“別打了!”
女人的勸阻聲中,一隻瘦削白皙的手輕點鼠標,將監控畫面暫停下來,定格在了三人同框的畫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