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安僵了半天,終於捏緊拳頭轉身,板着臉道,“薄總,我們家廟小,真的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她心裏有氣。
薄無雩環顧了一圈,“這麻將館是小了點兒,所以我打算在市中心給伯母找個大一點的商鋪,重新裝修開個棋牌室。”
聽到這話,江晚安更爲光火,“你什麼意思啊?”
“你是不是覺得有錢就可以爲所欲爲?你覺得只要你開出的條件足夠好,就能買通我們家所有人是嗎?”
江晚安越說越氣,“給我媽開一間新的棋牌室?那我弟弟呢,你是不是打算送他出國?我要是還有別的親戚朋友,你都打算怎麼辦?”
“你說的,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
“薄無雩!”
江晚安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喊了他的名字,握緊的拳頭微微顫抖,咬牙切齒,“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出來賣的嗎?”
“你覺得我要找一個出來賣的,需要花費這麼多心思和錢?”
“那你什麼意思?你都要結婚了,爲什麼還要纏着我?”
“誰告訴你,我要結婚了?”
“顧招搖親口說的。”
“哦?顧招搖說的?”薄無雩的眉頭都沒皺一下,好整以暇的看着江晚安,“就是你在我辦公室遇見她的那天?”
“沒錯,”江晚安氣咻咻道,“包養情婦的人我見得多了,我不管你們有錢人是怎麼玩的,我江晚安一不缺錢花二不缺人追,你少做夢了!”
“難怪那天之後給你發消息也不回了。”
薄無雩的眼角勾起一道弧度,“顧招搖還跟你說了什麼?她跟你說了我要跟誰結婚麼?”
“我不想知道,跟我沒關係!”
“如果我說跟你有關係呢?”
江晚安一怔。
薄無雩忽然朝着她走近。
“你……你什麼意思?”
“所以你這兩天躲着我,就是因爲這個?”
“你幹什麼?”
見他走的越來越近,江晚安心跳的越來越厲害,她下意識的後退,小腿肚卻撞在了身後的櫃子上,踉蹌中,腰身驟然被攬住。
沒等她掙脫,頭頂傳來清冷沉睿的男聲,“我可以不可以把你這種行爲默認爲,喫醋了?”
“什麼喫醋!”江晚安矢口否認,憤怒的掙扎起來,“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
“江晚安,”薄無雩猛地將她朝着自己拉近,大手抓住了她亂動的那隻手,直接按在了櫃門上,發出不大不小的動靜。
他直截了當道,“聽好了,我要結婚的那個人是你。”
江晚安猛地一怔,不可置信。
薄無雩望着女人懵了的樣子,那雙小鹿一樣的乾淨明朗的眼睛透着夏日的微光,水晶般易碎,讓人無盡愛憐。
這一刻,感性越過了理性,他情不自禁俯身,吻住了她的脣。
江晚安的腦子裏嗡的一下,空白一片。
掙扎的力道彷彿一下子被抽空了似的,被壓在櫃門上的手也鬆軟開,與男人修長的手十指相扣。
忽然“砰”的一聲,門框砸在牆上發出巨大的響動。
江晚安猛地回過神。
廚房門口,江母一手扶着門把手,身後的江澄比她高了半個頭,一手撩開簾子,一手拿着一瓶醋,正怔怔地看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