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屍皇聖晶至關重要。”
玄凰對於自己的同志，並未有什麼隱瞞。
而且這也不是什麼絕密信息。
“城外那頭至尊屍皇，如今正處於一個極關鍵的進化時刻，有朝着超聖階生命進化的趨勢，在這個過程中，他的體內會蛻變排異出一種罕見的固態晶體。”
“這種晶體，就是所謂的屍皇聖晶。”
“它蘊含着亡靈轉‘生’的祕密。”
“永恆機械流派所追求的正是這種死生之間轉化的奧義。”
“只要得到這種晶體，他們就可以破解其中蘊含的生命密碼，進而得到將人類徹底轉化爲機械生命的最後數據，從而創造出真正的機械生命體，以達到永生不死的目的。”
“此外，‘屍皇聖晶’對於古武一脈也有修煉增益，其中蘊含着成聖的契機。”
“而且，國家科學院還有一種說法，屍皇聖晶是能徹底殺死至尊屍皇的材料，這也是屍皇手下們如此瘋狂地想要尋回晶體的原因。”
“所以，不論是永恆機械、龍組還是星獸，都想要得到它。”
玄凰詳細解釋道。
李笑非聽完，心中又冒出一個疑問：“這至尊屍皇，到底是什麼境界？”
玄凰道：“距離超聖生命體，只有一步之遙。”
“超聖生命體很強嗎？”
李笑非又問道。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概念。
“很強。”
玄凰道：“成爲超聖生命體，用古武的語言描述就是破碎虛空，而用現代科技的說法，就可以脫離地球進入宇宙真空，成爲宇宙級的生命體，就如衛星，行星，恆星等等天體一樣。”
“和屠聖者相比呢？”
李笑非問道。
“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玄凰很耐心地解釋道：“屠聖者只是一個戰績名稱，只要有過斬殺聖人的戰技，就可以被稱之爲‘屠聖者’，聖人A斬殺了聖人B，可以被稱之爲屠聖者，聖人之下的生命體利用其他武器或者是因爲其他一些機緣巧合，斬殺了聖人，也可以稱之爲‘屠聖者’。屠聖者本身具備威懾力，但並不一定就是聖人之上的境界，但超聖生命體卻一定是聖人之上。”
這下子解釋的很清楚了。
李笑非又問出了自己的第二個疑問，道：“既然超聖生命體如此可怕，那爲什麼不在屍皇晉升之前，將他斬殺，徹底斷絕後患，否則，他一旦晉升，整個夏京城豈不是危如累卵？”
玄凰道：“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你應該聽說過。”
李笑非不明所以：“嗯？”
玄凰道：“BOSS級星獸是消滅不完的，人類每斬殺一頭頂級BOSS星獸，自然界就會在最短的時間之內重生孕育一頭。”
李笑非想了想自己在紅旗高中課本上學到的知識。
的確如此。
而且新誕生的BOSS級星獸，往往會以不計代價瘋狂進攻人類基地市爲統治開端。
這個過程中，人類基地市的損失將會史無前例地慘痛。
這個現象怎麼說呢？
就踏馬離譜。
就好像是一個劣質的闖關遊戲。
你每次以爲已經打到了關底，馬上就可以通關的時候，就會又面臨新一輪的挑戰。
而且遊戲難度還被調整到了地獄模式。
玄凰又道：“還有，國家並非是沒有對抗超聖生命體的底牌，所以就算是至尊屍皇進化成功，只能說危險性劇增，但並不意味着夏京城就會被破。”
“好吧。”
李笑非沒有就這個問題，進行刨根問底。
上面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
他轉而問出了另外一個疑問，道：“機械永恆教派到底有多大的勢力？竟敢和龍組作對，敢截殺龍組的人？”
玄凰語氣嚴肅地道：“很大，超乎你的想象，這個教派的門徒，已經滲入到了這個國家的方方面面，你要知道，新武本來就有崛起之勢，而永恆教派則是新武各大流派之中，實力足以排到前三的流派。”
“外部已經是星獸臨城，危機重重，動輒就有亡族滅種的危機，可我們人類內部居然還這樣廝殺內鬥，一名名高手強者葬身在自己同類的手中……呵呵，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李笑非忍不住嘆息。
玄凰道：“這種事情，古往今來，從不缺席。”
李笑非也點點頭：“是啊，就像是黑格爾說的那樣，人類從歷史中得到的唯一教訓，就是人類無法從歷史中學到任何教訓。”
玄凰笑了笑，道：“我們並無理由去苛責別人，因爲我們也都局中人，身處其中，大部分人都會認爲自己的理念是正確的，是人類最終的救贖之道。”
李笑非反問道：“那你認爲永恆機械教派的襲擊，是理所當然？”
玄凰瞬間搖頭：“當然不是。他們的手段打破了理念競爭的底線，必須付出代價。”
李笑非又問道：“爲什麼國家對於各大流派的約束力和威懾力，竟然如此孱弱？在首善之地的夏京城外，他們就敢對龍組的人動手？”
他的心中，其實是有一些失望的。
之前的論文風波，升學風波等等，就讓李笑非的心中，產生過一些抱怨。
這種失望，在逐漸地累積疊加。
玄凰看了他一眼，略微沉默之後，道：“你也許小看了我們的敵人。”
“嗯？”
李笑非看向她。
玄凰道：“星獸並不是野蠻粗暴的代名詞，恰恰相反，一些高級星獸非常的狡詐可怕，他們可以化作人形，躲避開各種儀器的探測，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李笑非若有所思。
玄凰的聲音變低，道：“意味着星獸也可以滲透到人類社會中，我們的敵人，不只在城牆之外，也在城牆之內。”
李笑非心中，霍然一驚。
他猛地明白玄凰的意思了。
有內鬼。
而且身份地位不低。
所以，才能解釋城內發生一些無法解釋的現象。
“這一次，永恆機械教派以演戲和搜捕滲透屍獸的名義，封鎖了學院方圓數十里，是得到了上面授權的，至少從程序和名義上來說，都毫無破綻。”
玄凰道：“只有少數人知道，他們是衝着‘屍皇聖晶’而來，對不起，我說錯了一句話，讓白鹿學院如今成爲了漩渦的中心。”
“是在和梅扶蘇對峙時，多說的那幾句話嗎？”李笑非道。
玄凰點了點頭。
“整個廢棄小鎮，都被佈置了屏蔽陣法，以及屏蔽力場，我沒想到，在那樣的情況下，梅扶蘇死前竟然還是將一些信息傳了出去，是我大意了。”
她無比遺憾地道。
李笑非並沒有糾結此事。
當時的玄凰爲了吸引梅扶蘇的注意力，爲暗中的線爭取時間，所以多說了話，卻沒想到號稱永恆重工第一高手的梅扶蘇反應極快，瞬間就推斷出了線索。
只能說，是個可怕的敵人。
“能不能告訴我，屍皇聖晶真的還在白鹿學院嗎？”
李笑非問道。
“在。”
玄凰坦誠地道。
李笑非就沒有繼續追問到底在何處了。
他轉而問道：“至尊屍皇處於進化狀態，他身邊的防護守衛，應該非常嚴密纔是，龍組到底是怎麼從其巢穴中，將屍皇聖晶盜出的？”
玄凰道：“譚家有人出手相助。”
李笑非一怔。
旋即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