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脫離譚家?」
譚聖威微微皺眉:「不要忘記了,你的體內,流淌着譚家的血,做人不能忘本。」
「忘本?」
譚青櫻絕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嘲諷之色,道:「我在柳河基地市出生,長大,十八年的生命中,譚家爲我做過什麼?在返回夏京城之前,我沒有喫過譚家一粒米,沒有喝過譚家一口水,我怎麼就忘本了?」
「你以譚字冠姓,就註定是譚家的人,不要苛問譚家爲你做了什麼,問問你爲譚家做了什麼。」
二奶奶重重地砸了一下柺杖,不容置疑地道。
四爺爺也以長輩的口吻,不容置疑地說道:「你父親可是喫着譚家的糧食長大的,他還沒有來得及爲譚家做貢獻就死了,你身爲女兒,難道不應該報恩嗎?」
啪。
一道凌空耳光,直接抽在四爺爺的臉上。
一顆枯黃的老牙,直接飛了起來。
譚青櫻面色冷峻,一字一句地道:「讓你不要再摻和家族大事,你再多說一句,我讓你當場立墳,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四爺爺半張臉腫的像是猴屁股一樣。
譚青櫻的話,讓他想要慘叫和怒罵的聲音,瞬間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一樣,哪怕是一點兒音符都無法釋放出來。
今天的譚青櫻,強勢的可怕。
整個議事大廳內,一片躁動。
譚聖威回頭看了一眼衆人。
幾名心腹收到眼色,頓時又聒噪了起來。
「簡直無法無天,居然毆打家族宿老。」
「小丫頭,你根本不配當家主!」
「你以爲你是誰……」
「譚家要是被你執掌,用不了三四天就得垮掉。」
「外地來的野種,玷污了譚家的血液。」
人羣各處,傳來了不同煽風點火的聲音。
法不責衆。
這種看似低級的方式,在家族鬥爭之中,永遠都是最有效的手段。
而譚青櫻的處理方式,卻很簡單。
也很直接。
殺!
屈指一彈。
雪白纖柔的指尖,迸發出一點火光。
火光飄到空中,驟然迸開,宛如煙花般綻放,點點火星墜落,似是有靈性的活物一般,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人羣中那幾個煽風點火的人身上。
驟然間,慘叫聲響起。
旋即就看這幾個人,彷彿被烈焰噬骨一般,淒厲地慘叫了起來,從他們的眼眶,口鼻中噴出赤紅色的火焰。
一陣刺鼻的焦臭瀰漫。
衆人驚呼聲中,紛紛退開。
卻見這幾人轉眼之間,就被燒成了一團焦炭,死的不能再死,散發出烤焦了的肉臭味道,冒着青煙……
就如被火焰死神親吻。
原本被鼓動的人羣,頓時偃旗息鼓。
這是什麼手段?
火焰內炁?
還是某種戰技?
「還有人要指責我嗎?」
大小姐孑然而立,俯瞰問道。
衆人噤若寒蟬,看向譚青櫻的眼神裏,充滿了恐懼和敬畏。
譚聖威表情略顯凝重。
事態的發展,超出了他的預料。
最關鍵的是,出關之後的譚青櫻,實力高低讓他有些把握不準。
看到衆人已經不敢質疑,譚聖威心中暗急。
他往前一步,恭敬地行禮,以不計劃矛盾的態度,道:「請問家主,這幾位族人何錯之有,要以如此殘忍的方式
殺之?」
「你問我?」
譚青櫻依舊強勢的一塌糊塗:「爲何而死,譚聖威,你心裏不清楚嗎?」
「這……我並不知道。」
譚聖威義正詞嚴地道。
心中不妙的感覺又在加劇。
譚青櫻明明是在閉關,對於家族內外的消息,都沒有渠道獲取和掌握,爲什麼卻表現出一副知曉一切的篤定?
難道在場衆人裏,有這丫頭的人?
收束心神,譚聖威很委婉地道:「家主有話,不妨直說,族人們都願意擁護你,但前提是你也將我們當做是族人,而不是仇寇。」
「呵呵。」
譚青櫻輕蔑一笑。
她輕輕頓足。
一股奇異的墨綠色,以她爲中心瀰漫而出。
衆人心中一驚。
還以爲這丫頭又要暴起發難。
但仔細感應,卻發現自己身上並無任何異狀。
這時,不知道是誰淒厲地驚呼一聲。
卻見之前被打死的譚王孫,還有那個幾個被少成爲焦炭的人,竟是搖搖晃晃,宛如殭屍一般,又站了起來,嘴裏發出奇異的嗬嗬聲。
怎麼回事?
死去的人,竟然復生?
「我……殺了……譚琴,我在暖居閣用***殺她……」
‘譚王孫,嘴裏含含糊糊地道。
這句話,宛如一道炸雷。
譚琴是譚家年青一代中較爲出色的女生,今年大學剛畢業,進入家族產業中學習,卻在一個月之前,不幸遇害。
當時的現場目擊人只有譚王孫。
他一口咬定,看到一神祕刺客玷污殺死了譚琴,沒想到……果然他纔是真正的兇手。
「我……我把家族6月12日交易星核的路線和計劃,告訴了歐……歐陽世家。」
「我出賣了‘飛輪齋,的賬本。」
「家族武庫的那場火災,是我點的火……」
其他幾個‘死者,也都開口,被燒焦的嘴巴里一張口就冒出焦臭熱氣,但卻明顯地表達了出來。
在場的譚家衆人,頓時都被震驚了。
「這是什麼邪術?」
「死人開口說話了。」
「到底怎麼回事?」
衆人都懵了。
李笑非也有些懵。
大小姐閉關到底修煉了一些啥?
怎麼還可以控屍了?
這是武道?
還是法術?
「殭屍,他們都變成了殭屍!」
「難道是屍皇入侵?」
「不好,屍皇用邪術控制了家主。」
有一些族人下意識地大喝。
「一羣腦滿腸肥、數宗忘典的蠢貨。」
譚青櫻厲聲喝罵道:「當初我們譚家先祖,曾在血夜之中,得到了‘死亡,和‘神聖,兩種力量,而我們譚家正是以這種力量崛起於混亂時代,到了如今,你們身爲譚家的後人,竟然不識自家神通,卻污衊爲屍皇,真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