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歐金剛的震撼體魄讓陸潤三人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星淵》這款遊戲強大的表現力,細緻入微的刻畫和氛圍,讓人類面對天敵的恐懼感瞬間被激活。
相比於陸潤這樣的普通人,服過兵役的羅樂和薛年要容易接受的多,很快就冷靜下來。
心理上的懼怕,可以依靠脫敏療法緩解,但是接觸拜歐金剛帶來的負面效果,尤其是面板上一連串的【基因污染】、【病毒侵入】、【疫病抵抗力下降】的狀態是現在無法克服的。
藥物有限,他們沒時間在這裏呆太久,必須快點行動起來搜索相關的資料。
三個倒黴蛋搬來了柴油發電機,接上電源,很幸運的是,雖然拜歐金剛體積龐大,但是那些電腦設備的信息是存儲在雲端的,羅樂入侵設備獲得到權限後,立刻下載下來了這裏的存儲資料和影像。
“病毒,古菌,真菌的輻射合成作用——教授是想當造物主嗎?”
羅樂掃了一眼資料目錄,立刻吐槽道。
“是不是想當造物主我不知道,但這些東西拿出來肯定引發戰爭的——看看這個,這是冥跡人道用外界地人實驗厄煞試驗藥劑的記錄,她們利用克隆技術,試圖複製一個人的奧能,但卻失敗了。”
薛年看到這些來自教授第一手實驗記錄,觸目驚心的文字讓他不寒而慄:
“還有這個——這個女孩具有輕微的放電能力,於是被反覆摘取、植入了不同人的器官,手術做了幾千次,冥跡人道希望結合多個人的基因,使得他們的奧能能夠融合起來。”
陸潤嚥了咽口水,問道:“結果怎麼樣?”
薛年面無表情地說道:
“當然無法融合,排異反應大出血,死了——李澳茲似乎說過,奧能不只是基因的表現,但教授一直堅持厄煞病毒理論,爲了印證她的臆想不擇手段地進行實驗。”
“有具體的犧牲者數字嗎……”
“無法計算。教授電腦裏最早的數據是60年前,那是她的博士論文,也是她成立冥跡人道前身的‘古代病毒研究會’的時候——也就是說,教授最少也得有八九十歲了。你想想看,這60年時間,她和她的手下們屠戮了多少人?”
羅樂點開最近的一個文件包,眉頭一挑:
“看來教授的計算機安保水平不太行,我已經找出來了最近的錄像視頻,我分享到羣文件裏,這兒不適合久待,我們先撤出去。”
兩人沒有異議,地下二層的壓抑氣氛太讓人難受,加上拜歐金剛的餘威猶存,讓人時刻擔心走路稍微重一步,就會將它喚醒復活。
他們掛上電梯鋼纜,逃難似的回到運輸車上,羅樂激活車輛的系統,車輛啓動,繼續朝着GTB提供的李澳茲所在的方向進發。
“這地方太晦氣了,我們纔在拜歐金剛身邊呆了不到十分鐘,身上沾染的負面效果,要等三天才能消除掉。”
羅樂滴咕着。
“不過,這倒是值得。”
薛年下載下來教授電腦中的影像,傳到車載屏幕裏,開始播放。
“距離目的地還有兩個小時路途,讓我們看看,李澳茲都幹了什麼吧!”
屏幕中閃爍了一陣雪花,隨後,傳來了機械運轉的聲音。
攝像頭不斷地切換,從多個隱蔽的角度監視着第二層的設施。
從精密自動化的流水線,到浸泡着青少年身軀的生化倉,再到麻木冷漠,不斷在調試各種儀器和藥物比例的冥跡員工,最終——畫面定格在了中央電梯的位置。
嗶嘀閣
叮冬~
清脆悅耳的電梯到達聲響起,一個正在打掃衛生的清潔工下意識擡起頭,紫色的義眼童孔迅速聚焦。
她手中的吸塵器掉在地上,擡起左手,掌心彈出一根槍管。
砰!
正當她打算通過小臂的彈倉上彈時,電梯大門轟然被擊飛出來,兇勐地砸在清潔女工的身上,將她狠狠地拍在牆面上,擠壓成番茄醬一樣的形態。
啪嗒……啪嗒……
靴子踏在剛剛洗乾淨的地面上,響起不自然的滋扭聲,兩名男子從容地踏入第二層,監控攝像頭清晰地記錄下來他們的對話:
“這只是個普通的清潔工。”
“你一看就沒上過戰場,杜黴——杜澤辛,別說清潔工了,任何老弱病殘都有可能是襲擊者。”
“我不想濫殺無辜而已,李澳茲。”
“真巧,我也不想——只是她們都該死罷了。”
李澳茲收起引力,和杜澤辛並肩沿着二層的走廊向前走去。
他們一路上遇到了很多冥跡人道的醫師,或者行色匆匆運輸物品的護士,杜澤辛往往還沒開口,就被李澳茲擡手用引力壓斷了脖子,或者整個人被數十倍引力拍在天花板上,瞬間被壓的粉身碎骨。
接近加馬(γ,第三個希臘字母)階的【魅力】,讓他的奧能回覆速度已經非常恐怖,他嘴裏還時不時嚼點食物,屠戮這些普通的醫師輕輕鬆鬆,完全輪不到杜澤辛出手。
杜澤辛皺了皺眉,即便基本瞭解了冥跡人道的作爲,做題家出身的他,對於這種殘忍的殺戮還是會感到不適。
特別是自己剛剛纔體驗過被重力壓垮的感受,看到那些手無寸鐵的員工面對引力,沒有絲毫的反抗就被壓斷嵴梁骨,雙膝跪地頭顱連着一層皮,搖搖欲墜的樣子——他很難不去感同身受,甚至隱隱感受到一種幻痛。
不過作爲【精藝】系的【機械師】,杜澤辛腦子很機靈,很清楚地認識到李澳茲的實力,戴維林派居然有這種年輕的俊傑,倒不失爲一種幸運。
至於手段的殘忍……
他隱隱暗示了幾句,希望李澳茲注意形象。
不少人會有一種“死者爲大”的心態,可能是基於人道主義和文明理性,也可能是因爲他們害怕自己死後會被當成地獄笑話供人取樂。
總之,即便是面對一些人渣罪犯的死亡,他們也會極力勸說他人不要對死者太過分。
只是,李澳茲的意見可跟他不一樣——他可懶得跟一羣反人類的畜生談人道主義,但凡他對冥跡下手有一絲憐憫,都對不起實驗體們的血淚痛苦。
杜澤辛從始至終沒有開槍,李澳茲也對他表示:
“習慣就好。”
聽了這句話,杜澤辛也不再說什麼,反而開始重點掃描、檢查那些冥跡員工的屍體。
“爲什麼,這些人基本不怎麼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