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刺、切割了數刀傷口,把自己搞的鮮血淋漓。
“生命值降到了一半,嗯,差不多了。”
李澳茲藏好了行李箱,這裏面的錢還有大用,但不是現在。避難所任務,以他目前小白板的水平來操作,預計至少也要五個星期,如果出了些意外,或者升級慢一點的話,可能要等幾個月才能完成。
不過李澳茲完全不着急,【星降師】玩家某種程度上,跟狗頭吧老哥是一類人,他們從來不相信自己的喜愛的事物是弱者,他們只會思考和隱忍努力,耐性極好。
“我的【魅力】有13點,主職業的【平民】……沒什麼意義,我不想把經驗浪費在這種東西上。如果能夠獲得【突變者】職業,每次升級會提高【魅力】,配合【永續專長·獵愛】的效果,我的數值成長非常可觀,前期其實沒必要增加一些無意義的職業等級。”
玩家們前期可以有無數次試錯機會,但李澳茲不行,他還不知道自己作爲一個普通NPC,能不能和玩家一樣可以反覆刷副本。
畢竟能進副本的NPC本就不多,基本上是劇情需要纔會出現的,那至少得是個【精英】或者【專家】模板。
李澳茲揉了揉額頭,把自己的臉上塗滿了鮮血,血水、砂礫、霜雪混雜在一起更襯得他蒼白的皮膚明顯,高額的【魅力】加成下,更容易被人關注,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格外悲慘可憐。
李澳茲調整着呼吸,讓自己的心率越來越快,操着僵硬羸弱的步伐,緩緩向避難所深處走去。他出身本來也不太好,身上的衣服陳舊破爛,飽經風霜,又在雪地裏費力氣折騰半天,早就一身污跡斑斑,配合一把露營刀,渾身傷痕累累,看起來彷彿剛剛經過了激烈戰鬥,瘋瘋癲癲,囈語癡狂。。
“救……救……救我……”
他掐着嗓子,用盡全身力氣,發出最嘶啞微弱的聲音,灰色的雙眼目光呆滯,一邊在黑暗的走廊中跌跌撞撞,時不時故意往那些牆角、樓梯間等監控攝像頭佈置的地方撞去。
“呵呵呵,救我——爲什麼,把我留在這裏——你們救救我!”
李澳茲看似漫無目的地遊蕩了幾分鐘,他行動時而停滯,時而瘋狂,有時候甚至會毫無徵兆地對着周圍的牆壁一陣揮砍砸擊。
當他雙手掩面哭嚎的時刻,灰色的眸子中閃動:
“我都表演成這樣了,又哭又鬧,那些‘醫生’,哪怕她們都是瞎子,也該看到我了吧?”
果不其然,他跪地哭嚎了一陣子,耳朵微微聳動。
避難所深處,傳來了機械傳動的聲音。
啪、啪嗒、啪嗒。
【來人了。】
他不着痕跡地跪地抽泣,心裏默默細數着:
【3、6……12?是12還是13個?如果是13個的話,我就不需要再繼續發狠了,直接會被當做最高危險級患者關押起來。】
對於逐漸迫近的腳步聲,李澳茲置若罔聞,他依舊跪地抽泣,用指尖撐大眼眶,以傷口鮮血刺激自己的眼睛分泌出淚水。
這種自殘的舉動立刻起了效果——原本寂靜如死的避難所通道中,突然傳出一個低啞的女性聲音:
“別靠近。患者有自殘傾向,行動缺乏邏輯,很可能是五級的厄煞感染者。如果他突然爆發,你們很容易受傷。”
李澳茲五指遮掩住面部,目光順着指縫看去,憑藉着避難所內部昏暗的照明熒光,他隱隱看到了一個身穿白大褂,胸口有着傾斜的紅十字標記的霜鍍女性,她左半邊臉龐清秀可人,右半邊臉覆蓋上一層鍍鉻的假面。
“可是安娜、安娜助理醫師,他持有刀具……”另一名女性持猶豫態度。
“不用擔心——諾德麗護士長,拜託你了,對方可能是極爲稀有的五級厄煞感染者,務必生擒。”被稱爲安娜麗的助理醫師轉過頭,看向身旁人高馬大的強壯護士長。
“交給我吧。”
諾德麗護士長渾身肌肉鼓脹,微微頷首,發出沉悶如牛的聲音,她佩戴上口罩和乳膠手套,隨後一步步朝着李澳茲靠近。
感應到攻擊意圖,系統立刻進入到戰鬥狀態,讀取了對方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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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戰鬥狀態,判定中……】
【基於你的等級,你將看到敵人的以下信息:】
【姓名】:‘冥跡人道主義救助組織’護士長——諾德麗·克勞
【等級】:毀滅系—lv.20
【生命值】:260/260(健康)
【屬性】:
力量——18
靈巧——11
體質——20
魅力——4
意志——5
【階層】:阿爾法級(初入超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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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法級的超凡者。”
還是毀滅系的武者。
李澳茲並不意外。不論是在哪顆星球上,毀滅系職業者一直是最多的,門檻低,成效快,軍隊也鼓勵往這個方向進階。
不過李澳茲並不在意,他擺出這一套架勢雖然少不了幹架,但最終目的也不是殺死對方。
諾德麗·克勞護士長緩緩提起拳頭,她的力量遠超常人,血量更是李澳茲的數倍,對付他完全是手到擒來。
“不要頑抗,病人。”她出聲道:“我是來救治你的。”
李澳茲聞言,立刻顫抖了一下身子,他垂下頭,彷彿受到了刺激一般,語氣中帶起一陣茫然。
“救治……救……救我?”
諾德麗跟遠處的助理醫師交換了一下眼神,感染者似乎還有一定的神智,說不定危險程度沒有‘教授’評估的那麼高。
“沒錯,你不必害怕。”諾德麗靠近了李澳茲,體內的氣力運轉,釋放出威壓,猶如一面牆朝他倒下來。
常人面對這種來自基因深處的威懾,心底難免油然而生一種避無可避的絕望感。
然而,面前的男人毫無反應,他沉默着。
諾德麗不敢大意,她攤開能夠活撕北地巨熊的大手,朝着對方友好地伸出,如果對方敢突然爆發襲擊,諾德麗自信以自己的力量,也可以直接反手用掌根砸擊對方的下巴。
“如果是罕見的五級感染者,最好不要傷害到他的意識……”
諾德麗心想。
李澳茲見狀,擡起頭,額前散落的黑髮隱隱可以看到諾德麗護士長右側脖頸處的一道微小的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