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白日裏又去探望了楊廣生,人沒有泡寒水了,可水牢寒風冽冽,冷氣鑽骨,把楊廣生凍得話都說不全乎。
柳娘扔進去自己嘴裏剩下的大餅,哭紅了眼,離開了。
她是童生的閨女,柳童生唸了三十年書,奈何資質愚鈍,止步童生。
爹說楊大哥有中舉之姿,把她許配給楊大哥。
果然楊廣生從童生到秀才,不過六年光陰。
從此她夜夜做上了鳳冠霞帔的美夢。
回到院子裏,一路上柳娘打定主意,一定要把楊大哥救出來。胡亂地喫完半張餅,就去井邊打了一盆水,井水冰涼,凍得咬牙,勉強把自己擦洗乾淨。
哆哆嗦嗦把自己剝光,換上了一件夏日薄紗,實在太冷,不過幾息,嘴脣凍成烏紫色,趕緊拿上一件破棉襖,把曼妙身體裹在裏面。
聽說夜間有殺人狂魔在山莊橫行,她得趁着天光,躲在雷驚虎院外的草垛裏。
待她走出平房小院。
一個女人撩起門簾,探出頭,呸一聲,咒罵。
“淫蕩不堪的玩意!虧得坊主把這個賤女人捧在手心,還整日一副讀書家女子的清高樣,背地裏不知道睡了多少男人,早就爛透了!”
另一個女人也探出頭,盯着柳孃的背影,眼神複雜道:
“我剛剛偷偷瞧了,她是豁出去了,數九寒冬,只穿了一件紗衣在裏面,不要命了!”
從礦場下來的女人,會做飯食的,全部安排爲廚娘,都住一個院,睡通鋪一屋安排六人。
前幾日柳娘淋了一盆冷水回來後,院子裏傳開了,她想睡雷驚虎。
她們罵歸罵,也都起了心思,就等柳娘睡了雷驚虎,成功上位後,她們好仿效之。
而且背地裏一個個也早瞄好了對象。
夜風蕭蕭,漆黑幽深,透着冬夜的孤獨和淒涼。
躲在草垛裏的柳娘數着有五撥巡邏的人走過,她算了下,大約是夜間十一時,時辰剛好。
柳娘從草垛裏鑽出來,活動下蹲麻的雙腳。
今日的夜格外陰森漆黑,怪嚇人的。
柳娘隨便張望了下,忙把破棉襖繫帶解開,又把薄衫的腰兩側已剪開的口子撕開,腋下到大腿全是敞開的,露出凸起的渾圓,格外誘人。
冷風颳臉,柳娘裹好棉襖,視死如歸般,朝着牆頭爬去。
一旁,一名邪祟少年立在樹杆上舔了舔嘴脣,幾不可聞道:
“好大!又一對兇器,又一具欲骨。”
袖內小蛇聽見了,興奮鑽出來吐着信子,米粒大眼睛瞧見後,急促地嘶叫一聲。
“別急!”少年拍了拍蛇頭,安撫道。
“好姐姐,準備去哪?”
“啊——”
冰冷的大掌堵住了欲喊出口的驚恐。
正攀爬牆頭的柳娘,偏頭望着不知何時出現的少年郎,面孔雪白,長髮散亂,似鬼魅。
她反應過來是人後,狠狠咬住了嘴上的手掌。
少年不氣反笑,還伸出手指,噓!
“不能說話哦,說話會死人的!”
明明平淡無奇,甚於還帶着笑意。
可落在柳娘耳旁,聽到了死亡的味道,她僵硬了點了點頭。
少年抱着柳娘,幾個迴旋,來到一片樹陰下。
從身後抱住柳娘,粗魯地抵在樹上,右手從她剛剛撕碎的腰側,鑽進去,恣意妄爲揉捏。
左手遞到柳娘嘴邊,聲音不喜不淡道:
“咬!像剛剛那樣。”
柳娘咬着牙,蓄着淚,還是什麼不明白的,這個少年想……
想拒絕,用了蠻力。
可這名贏弱少年精通女人身體,上下其手撩撥後,柳娘僵硬的身子,軟了軟,還不自覺地貼了上去。
睡誰不是睡!
柳娘一息間想通了,眼神帶着恨意,狠狠地咬上男子手掌。
“用力!咬!”少年淡聲道。
就好像在問,喫飯了嗎?
另一隻手已經把柳娘破棉襖內的薄衫撕得破碎,直接探到草叢中,還有那條豔麗的小蛇混在手指上。
不可描述!
“這麼浪的姐姐,要找個粗漢紓解嗎,太可惜了。”少年的聲音還是清清冷冷,可手上的力道加重了,手指靈巧如花。
柳娘不敢應聲,渾身火燒火燎地難受,只得嗚着嗓子呻吟。
“嗯?”少年。
不容置疑,這是讓她回答。
柳娘輕哼出了聲,身子越發的難受,竟然無比渴望。
“找雷驚虎,救……救我未婚夫,他被關在水牢。”
“也是個可憐人了。”
玩弄了一陣後,少年收回小蛇,撩起了自己衣袍,把柳娘按下去。
柳娘:……
少年望着柳娘,輕笑一聲道:“水牢嗎?我幫你救出來。”
柳娘猛的擡頭,喜道:
“真的?”
“嗯。”
剛剛見識過少年輕功,是個有本事的!
柳娘一改勉勉強強,哼哼嚶嚶地拿出十八武藝,輪番上演。
好一會後。
少年眼露邪惡拉過柳娘,反手壓在樹上,猛烈進攻。
沒有欲香輔助,承歡的柳娘遭受不住。
而少年雙眼猩紅,粗暴地啃咬。
不知過了多久。
柳娘在亢奮中閉上了眼,永久地閉上了眼。
少年這才滿意,帶着小蛇去了水牢。
把楊廣生敲暈,丟到了外面樹林裏。
黑夜散去,天穹微亮,東方升起第一縷晨曦。
“啊啊啊——”
巡邏士兵望着大樹上,發瘋一般跑了,一路上跌跌撞撞摔了好幾跤,那臉跟見鬼了一般。
付七七帶着人趕到現場,遠遠地聞到腥氣充鼻,令人作嘔。
走近。
一具僵硬的女屍掛在大樹上,風一吹,露出一面骷髏骨,晃盪一下,又露出一面赤裸後背。
衆人倒吸一口氣,最近的刺殺,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付七七餘光瞅見,蒼大哥目不斜視地眺望渭河。
屍體解下來。
身體的前面被人割了一百多刀,無一塊肉,只留血淋淋的骷髏骨,令人瘮得慌。
而背面,光潔如雪,赫然顯出用鮮紅寫的一行字,“好笨,找不到?”
嘲諷!
“刀法利落,齊整,與前面死的三人爲同一人所爲。”
“但柳娘與前三人不一樣的是,她是……”
驗屍匠望了一眼付莊主,有些爲難,說不出口。
越君玹烏眸瞥了一眼他,“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