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回豔豔郡主一行人,嚎叫聲、淫浪聲,由半夜持續到第二日午時,直至人精疲力盡。
自此一場曠古無兩、驚天動地的醜聞事件,將在今晚傳遍大玄的角角落落,乃至外邦。
而此時,氣若游絲的豔豔郡主哪裏還記得報復難民一事,經過一夜一早,身子不知被開發多少回,眼下只恨不得殺回江州。
沒錯,如此下三道算計人的手段,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是幾個難民所爲。
只有江州纔有霸道至極的春藥。
浩浩蕩蕩的侍衛和溫家護衛,滿碼頭查江州來人。
正當付七七暗挫挫的想,如何能留下藏豐羽一命,又不涉及溫家,最好跟豔豔郡主一行人火拼上。
辦法還未琢磨出。
可第二日一早,溫詩筠着人過來傳話,藏豐羽主僕幾人天亮時,已離開碼頭。
付七七懶散地坐在亭子裏,支起下頜,心下盤算着。
如若溫家不借海船,她得從空間取出遊艇離開此地。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只是遊艇一出,只怕得將整個大玄鬧得天翻地覆。
耳邊又響起鄺伯孃怒罵的吼叫聲,把發愣的付七七驚醒了,不行,不能拿出遊艇。就鄺大波時不時發神經的模樣,別把她給供出來了。
沒錯,鄺大波又試圖逃出去,被逮回來了,就見鄺伯孃拿起掃帚又抽又吼。
直至暮合四色,依舊沒有等到溫孜羨的消息。
用過晚膳,付七七去了溫家別院,正跟溫家管事正打聽明日有哪些商船離開此地。
她如今之計,計劃喬裝改扮分成三家,混在往下游走的商船上,
溫家陳管事吹欠連天,見大小姐在,喝了一口濃茶,提着一口老氣說道:
“明日離岸的倒是有去武郡城的漕船,拉的是‘方家商號’,太平時就供過綠林海匪。如今世亂,方家商號行船願意讓個利,舍些錢財,一路上應還算安穩。”
“還有一家去離原,按理說算是最爲穩妥。
因江南府和端州都想與離原交好,一路上交了稅銀,只管往前走。只是他們一路上貨運走走停停,時辰上慢了些。聽說一路上要歇五個碼頭。”
付七七當機立斷,“就方家商號,勞煩陳管事幫忙周旋。”
陳管事瞧了瞧夜色,約是夜間七時,認命的點頭。
他挫了挫佈滿血絲的眼珠子,乾澀的痛。
付七七早瞧出了陳管事勞累後的疲憊,遞去一個瓷瓶:“我這裏一瓶上好的眼藥水,滴在眼珠上,可護眼祛痛。”
陳管事感激的接過瓷瓶,不管有沒有用,就沖人家這般上心,他也得把事辦妥了。
叫上兩名小廝,提着行燈出去了。
天色不早了,付七七還需要回去分配路引、戶帖一事。
溫詩筠挽着付七七的手臂送她出院門,不捨道:
“等付七七安定,一定要捎信來,我給你寄新出的流光錦,製成裙衫一準好看。”
付七七眼眸轉了轉,還不知道此次溫家危機能否安然度過,但願是她多想了。
“行,我看到你溫家商號,到時託人送信。”
噠噠噠……
一陣腳步聲由遠至近。
就見剛剛出門的陳管事掉頭回來了,後面還跟着神情嚴肅的溫平松和溫孜羨。
“爹!大哥!”溫詩筠喊道。
溫平松走到閨女跟前,見閨女無癢,才眼圈紅紅道:“詩兒呀,是爹信錯人,才致你遭了大罪。”
溫詩筠沾了沾眼角的淚水,“父親,也是女兒笨,未曾發現溫叢蔓起了歹心。幸得遇上付姐姐,才安然無恙。”
溫平松這邊轉頭對着付七七頷首:“咱們進屋聊。”
待衆人坐下,溫平松讓陳管事着人守着院門,見院門緊閉,溫平松長嘆一口氣,一臉心酸道:
“一則謝付侄女救了小女一命,二則謝付侄女仗義相告。贈海漕船一事,老朽應了。”
付七七笑了,沒想到事有轉機。
“多謝溫伯伯,我也不白要溫伯伯一艘海漕船,我這裏有一些保留的暗器炸藥,晚些我派人送過來。”
溫平松罷了罷手:“只是此行,還有一事麻煩付侄女。不管你此行是何目的地,把我挫荊和詩兒,我還有一妾室、一庶兒一庶女,煩請侄女一併帶上。”
“爹!”溫詩筠驚呼,她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溫孜羨沉聲道:“阿妹,且聽父親說。”
溫平松老眼閃過厲色還有痛惜:
“詩兒,我溫家長房大禍臨頭了,我溫家出了內賊,早已把我家銀錢、糧草、商路獻給了夷王。
他們投靠了夷王,哪能給我們長房留活路。”
“是二叔?”溫詩筠聯想到她此次受難。
溫孜羨恨恨道:“不只二叔,還要祖老。”
三言兩語間,付七七聽明白了。
原來藏彌堅去歲求娶的就是溫詩筠,不過,被溫家家主一口拒絕。
故藏彌堅過世,夷王把這筆賬,有幾分算在了溫家長房頭上。
這一次夷王派了長子藏豐羽意求娶溫詩筠,實則是溫家祖老及其其它庶房早派人向夷王獻忠。
藏豐羽前來,不過是障眼法,實則是讓隨行幕僚順利清算溫家。
而且藏豐羽不像,殘暴不仁、喜好美色的藏彌堅,
藏豐羽雖有妾室,但風品一向較好,糅合了夷王和他孃的長相,帶着幾分書卷氣。待藏豐羽見過溫家長房後,他到真心想求娶溫詩筠。
溫家二房意進獻溫家時,就看上了藏豐羽,溫詩筠在外替母親買藥的功夫,被溫叢蔓誆騙,遭難民襲擊,早已被溫叢蔓收買的流寇順利帶走了溫詩筠。
這種現演的宅鬥比話本要精彩,正當付七七聽得津津有味,忽聽說溫伯父說,現在就收拾行李,趁夜色分批上船。
她一下懵了,她可還沒答應。
見付七七不吱聲,溫詩筠淚眼婆娑,乖順的走到跟前:“付姐姐,以後要麻煩你。我跟我娘保證乖乖的,聽付姐姐的安排。”
付七七內心也嘆了一口氣,夷王敢謀算溫家,細算來自己也是幫兇之一,藏彌堅是她殺的,夷王借了神蹟福地才傳帝王之威,也是她造就了。
她問道:
“溫伯爺和溫公子呢,不一道走?”
溫平松恨聲道:“我們也走!只是我們走另外商路,還得把各地糧食藏嚴實了,可不能白白便宜了夷王和溫家這些駐蟲!”
很快,夜暮中,只聞小道上腳步聲陣陣,只見大家神情嚴肅連喘氣聲都壓低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