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得了,衆士兵一慌,拔腿追了上去。
付七七見後面一堆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神煩得很。
此行已落下帷幕,她便急着趕回溫家岸口,那裏還有一個豔豔郡主如狼在側,已離開十日有餘,還不知道會發生何事。
“我們快走!”
“好!”
項苡見士兵們緊追不放,肯定是應清妍鬧的妖蛾子。
很快,軍營的主幹道上,出現了奇怪的風景線。
前面兩名女子在狂奔。
後面無數將士在追,嘴裏囔囔,“抓刺客!”
不過幾息,驚動了這一路的將士們,大家紛紛拔出大刀、長槍把付七七二人團團圍住。
見黑壓壓的一圈鎧甲勇士,付七七不耐煩寫滿了臉上,帶着怒氣道:
“你們意欲何爲?”
一名中年將軍怒目圓睜,威勢頓現,喝道:
“兀那娘們,沒想到你們是夷王的刺客!幸虧我們大小姐火眼金睛把你們認了出來。
刀劍不長眼,我勸你們二人,快快束手就擒!”
一個閨閣女子,拿着女子間那些恰醋隱密事,慌報軍情,想如何?害她們二人性命?
沒想到長嵐郡主看上的弟媳之人,竟是這等沒分寸的貨色。
付七七氣笑道:
“我們是刺客?還是夷王的人?他配嗎?還是我們蠢?既然是刺客,還大大咧咧的行在軍營中?”
鄙夷之色,不絕於耳。
衆人的目光唰唰投向付七七。
“好膽色!”中年將軍叫王憲讚了一聲。
他摸了摸鬍鬚,想到霍家士兵有傳話說,放這二人出軍營,莫是大小姐認錯了。
“王叔,你可別被她騙了!越大哥並不認識她們二人,昨日在場的將士們聽的一清二楚。
她們定是刺客,嚴刑拷打,肯定能挖出真相。”
應清妍氣喘吁吁的趕了過來,在瓏綠和紅佛的攙扶下,尖聲道。
話落,還惡狠狠的瞪了付七七一眼,這才接過瓏綠手裏的帕子把額間細汗擦拭乾淨。今日好不容易整得鮮亮的妝容,越大哥一眼都沒看,被兩人難民給毀了。
王憲雖是武將,但不是莽夫,大小姐之言有理,但兀那女子也有理,總之需查實一番。
他語氣放軟了幾分:
“你們兩個女子,先隨我們回帳內,我們細細盤查過。如無疑,定是要放你們出去。”
仍要把她們抓起來?
白耽誤功夫。
付七七眼中削寒成冰,“我們沒功夫陪你們瞎胡鬧,我家還有事,先行一步。”
應清妍一聽,炸道:“王叔,你瞧,她們急着脫身,定是刺客無疑!”
王憲臉冷了兩分,“帶回去,盤查!”
譁!
一堆士兵圍了上來。
付七七斜睨應清妍一眼,捕捉到她一閃而過的毒辣和殺氣,真的要致她於死地。
莫不是當她病貓?
刷!
付七七拔出彎刀腳尖一掂,雙袖如翼,飛身而起。
項苡隨之。
“錚”地一聲脆響,刀劍相擊。
在幾百個士兵圍觀下,幾十名士兵正纏鬥兩名女子,兩人遊走在士兵見,遊刃有餘。
付七七不想越君玹難做,並未動殺機,將人敲暈和傷了手臂後,即停了手。
很快,倒下了十來個士兵。
“好功夫!”王憲瞪着巨目,讚道。
又有十來人加入纏鬥。
應清妍朝着其中幾人使了個眼神,混入士兵中的幾個高手,刀起刀落間,全是殺招。
很快付七七察覺到了,剛剛還是意活抓她,眼下怕是要直接削了她。
付七七氣勢陡然變了,殺招漸起,直襲那幾人。
刺啦!
兩名士兵被付七七抹了脖子,鮮血染地。
王憲驚道:“你二人不要命了?”
付七七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冷笑一聲不答。
項苡嗤笑道:“你們先下了殺招,還不讓我們還手?我們等着被殺?”
應清妍眉頭微微蹙起來,沒想到這兩個難民武藝好的出乎她意料。
不過一刻鐘,已經死了十來名士兵。
王憲直呼一聲可惜,如此好苗子,今日要香消玉殞,“大家退下,弓箭手準備!”
所有士兵如潮水般退下。
場中就留付七七二人,付七七不驚不懼,淡定地從包裹中掏出一小袋炸藥珠子遞給項苡。
“他們若敢放箭,直接朝人堆丟去。”
項苡聽說小昭昭說過,炸藥珠子的威力,還未曾見過。“好!我今日也見一見煙花雨。”
很快就能看見二人死於亂箭中。
應清妍氣焰高漲,冷笑道:“裝神弄鬼,大家放箭!”
見到青衣女子神色極爲淡定,又掏出兩袋子黑珠子,王憲莫名的心中警鐘大響。
“住……”
手!
可惜已經遲了!
箭雨出,炸藥落!
轟!轟!轟!轟!
炸響聲四起,掀起濃煙黑霧,伴隨着慘叫聲!
長嵐郡主聽聞岐軍在圍堵付姑娘,已經帶着人趕了過來,剛走到半道上,先聽的五聲炸響,又見前方半空升起的濃煙黑霧。
有種不祥的預感。
岐王正在院中議事,忽聽驚變,以爲敵襲,將軍們紛紛提着刀劍趕去,只見目標地黑壓壓地圍了一二千人。
黑霧退去!
四周慘叫聲不斷。
只有,場中二人,格外令人注目。
特別是清絕霧塵的付七七像一株盛開在高山之巔的花朵,清濯迷人又極具危險。
她就那樣嘴角噙笑的站着,衣袂翩翩,裙角輕舞,手裏捏着的炸藥珠子,有一搭沒一搭的上下拋飛。
赤裸裸的威脅!
所有士兵不敢動分毫。
王憲早已急得雙腳不沾地,忙着把傷兵擡回去醫治。
而驚呆的應清妍靠在瓏綠身上,心有餘悸,沒想到這個難民手中有殺器!
待長嵐郡主和岐王趕來,就看到此場景。
一邊,雲淡風輕。
一邊,殺氣騰騰。
長嵐郡主尋了場中霍家軍,瞭解了來龍去脈,凝着眉頭輕飄飄地望了一眼應清妍。
應清妍尷尬一瞬間,又露出體得的笑意。
長嵐郡主對岐王說:“我已派人向貴將士交代過,此二人我已驗明身份,可放行出軍營。
沒想到還是出了誤會。”
應清妍一聽,忙狡辯道:
“我們自然是信長嵐姐姐,只是這二人出軍營之時,不在士兵帶領下好好離去,偏偏要飛掠各處探查,與刺客行徑無異。”
遠處的付七七嗤之以鼻,她們想好好走呀,她不是先喊人說她們是刺客,她們不跑,還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