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吧。”
牛桂花啐了口瓜子皮。
“你到家那會,綿綿都走了半天了,你是咋看見她拿衣裳的?”
“是這麼個理。那不就是蘇蓉剛纔說的都是謊話?”
“哎呦,衣服丟了就丟了,怎麼能誣賴別人。”
“還不是怕鄧寡婦打她,你看看胳膊上那傷,也是可憐。”
鄧寡婦哪裏還不明白,掐了蘇蓉一把。
“連老孃都敢騙,等回家再收拾你!”
劉書記看了蘇蓉一眼,雖然不滿她的做法,但見她一身傷也是可憐。
擡手壓了壓聲。
“好了,現在弄清楚了就行了。蘇家嫂子,這個事情也是你的不對了,沒搞清楚就上門興師問罪。
既然偷衣服的事情,跟林綿綿沒關係,你們就給道個歉,這個事就算過去了。”
“憑啥道歉?”
鄧寡婦仰着臉哼道。
“就算沒親眼看見是她拿的,林綿綿從我家門口路過是事實吧?丟了衣裳也是事實吧?誰又能證明這衣裳不是她拿的?”
又把矛頭轉向林嬌嬌。
“再說了,你說她去知青點就去了?青天白日的,知青點可都是男同志,她一個大閨女去幹啥?不會是有啥尖情吧?”
人羣裏知青點的幾個人幾人聽了都是面露不虞,賀軒更是不想惹得一身騷,轉身要走。
林嬌嬌卻揚聲叫住他。
“賀知青等等。”
見他站住腳,又對衆人解釋。
“今天賀知青值班,是我讓綿綿去找他借本書,不信你們問他。”
賀軒自然也想撇乾淨,順勢對衆人點點頭。
“賀知青那麼老實肯定不會撒謊。嬌嬌說的看來是真的。”
“林綿綿去借書,那蘇蓉去知青點幹啥?”
“不會也是去找賀知青的吧?”
“我,我也是去借書。”
蘇蓉急切開口。
林嬌嬌卻露出玩味的笑容。
“人家去借書,你也去借書……
你剛纔不是說肚子疼去茅房了,這會又說去借書,難不成你找賀知青借了書用來擦腚嗎?”
“哈哈……”
“賀知青,蘇蓉借了你哪本書啊?你怕是要去茅房找回來了。”
“不知道這帶字的紙擦起來硌不硌得慌。改天我也去借來使使。”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玩意,還不滾家去!”
鄧寡婦見越說對她們越不利,扯着蘇蓉就要走。
林嬌嬌卻不想這麼輕鬆的放過她們。
自己之前已經提醒過蘇蓉別來招惹自己,現在她不但私下跟蹤,還敢往自家人身上潑髒水。
“怎麼,氣勢洶洶的打上門來,好話壞話都讓你說了,現在欺負完人就想走?
最起碼得給綿綿道完歉纔行,大家說是不是?”
“呵!我衣服沒找回來,道啥歉,你有證據證明不是她拿的嗎?
沒有證據,她林綿綿就是個賊!”
鄧寡婦死咬着不鬆口。
“我要是有證據呢?”
鄧寡婦一挺胸。
“你要拿的出證據,我讓閨女跪下給林綿綿磕頭認錯!”
“這可是你說的。”
林嬌嬌笑道:“我雖然沒有證據證明不是林綿綿拿的,不過卻能找到是誰偷了你的衣服。
劉書記一聽,好奇問道:“嬌嬌,你知道誰偷的?”
林嬌嬌點點頭。
“偷東西的人,都惦記着主家有沒有抓到賊。
所以那偷衣服的賊,肯定就藏在咱們這些人裏面。而且這會子,正想偷着溜走。”
有幾個看完熱鬧剛想轉身回家的人,聞言只得停住腳步,免得被人當成賊。
劉書記覺得有些道理。
“那這麼多人,你咋知道是哪個拿了。”
林嬌嬌看向鄧寡婦。
“那得先問問鄧嬸子,你丟的是啥樣的衣服?”
“娘!”
蘇蓉扯着鄧寡婦不讓說。
鄧寡婦甩開蘇蓉的手。
“有啥不能說的,丟的是我閨女的裏衣。
你們說說,這附近幾家子人,就她林綿綿的身架跟我家蘇蓉差不多,不是她拿的還能有誰?別人拿家裏也穿不了啊。
我咋個能不懷疑她。”
鄧寡婦說的不錯,周圍幾戶年紀相當的也就那麼兩三個。
這年頭喫喝不足的,女孩子胸前大多一馬平川。連林嬌嬌自個如今也不過是個荷包蛋。
偏蘇蓉和林綿綿隨了這兩個的媽,才十五六就跟打了激素,那曲線個頂個的峯巒疊嶂,不相伯仲。
林嬌嬌嘴角一翹,表情意有所指。
“這東西拿回家也不一定是穿的,也或許,有啥別的用途……
你說是不是啊,牛二叔!”
“啥意思?”鄧寡婦沒聽明白。
“還跟牛二有關係吶?”
“咦,牛二呢?”
牛二剛悄默聲退到人羣后面打算開溜,見衆人轉眼看向他,忙擺着手倒退幾步。
“不是我,我沒拿!”
林嬌嬌走過來。
“沒拿你急着跑啥?不會這髒物還在你身上藏着吧?”
劉書記見他鬼鬼祟祟的,手還忍不住向懷裏捂着,想想平時他沒少幹偷雞摸狗的事,揮了揮手。
“把牛二摁住,搜一搜身上。”
“你們這幹啥,哎呀哎呀!”
幾個小夥子一把給他摁住,扯着衣襟一抖楞,頓時掉出塊紅色繡花的棉布短衣來,上面還沾了些白色的可疑液體。
衆人一片譁然。
“還真是他?”
“快看上面是啥?”
蘇蓉上前兩步探頭一看,尖叫一聲,捂了臉哭着跑了。
剩下鄧寡婦輪着巴掌一氣往他臉上呼。
“你這王八蛋,咋幹出這種齷齪事!我打死你!”
牛二抱着臉邊躲邊求饒。
“哎呦,姑奶奶別打了,我這不是拿錯了嗎?我還以爲……”
鄧寡婦臉色一白,一腳踹在他嘴上,堵住他的話。
“牛二以爲是誰的?”
“還用說嘛,肯定當成鄧寡婦的唄!”
“看不出來這兩人還有一腿。嘖嘖……”
鄧寡婦掐了腰罵道:“少特孃的放屁,我跟這殺材啥關係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