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白濤跑過去撿回來,安上之後,笑眯眯地讓她再來一遍。
博士嘴角抽了抽,又是簡白濤那個小子,再忍忍,就快到百足星了。
不過是些用不上的小玩意兒,能堵上臭小鬼叨叨不歇的嘴,她忍了。
但她還是忍不住吐槽,這到底是綁了個實驗品回來,還是綁了個小祖宗回來啊。
茶辛玩累了,她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簡白濤把蛤蟆模型放到一邊。
“困了就睡一會兒吧,就快到百足星了。”
她躺下,不一會兒就睡着了,簡白濤給她掖好被角,關上燈出去了。
博士陰陽怪氣道:“哼,你倒是愛心氾濫,她遲早要上實驗臺的,勸你別花那麼多心思。”
簡白濤沒有說話,飛船即將轉入百足星,外面駕駛着機甲的海盜問道。
“博士,後面的蟲羣怎麼辦?”
“你們把它們纏住,等我們進入百足星之後,你們把它們引去百足蟲穴裏。”
“明白。”
海盜機甲羣全體調轉方向,衝向黃甲大蟲羣。
威雷列克沒功夫跟他們周旋,一路上攔截了它們十幾次,每次都是點到爲止,把它們當猴耍。
它領着蟲羣打算直接越過機甲羣,沒想到這次機甲羣動真格了。
一道道激光射過來,蟲羣搖擺着躲開,威雷列克脾氣上來了,命令手下把他們都幹掉。
蟲羣和機甲羣纏鬥起來,趁此機會,飛船加速進入了百足星。
茶辛說,到了百足星,就喊醒她,他記着呢,簡白濤打開燈,高聲喊她。
“茶辛,快醒醒,百足星到了。”
牀上的一小團動了動,茶辛掀開小被子,伸出手抓了抓空氣。
“嗯?到哪裏了?”
“到百足星了。”
她皺成苦瓜臉,爬了爬自己睡得亂糟糟的頭髮。
“到海盜的總據點?”
簡白濤無奈道:“嗯…也可以這麼說。”
她爬起身,往窗外瞄了瞄,百足星的景象也太荒涼了。
陰沉沉的天空,滿目的亂石堆,亂石堆上纏繞着不怎麼高的雜草。
樹木不算茂盛,隔幾公里才見到一兩棵,堆積在一起的雜物堆,還有就是枯黃的草藤和樹墩,倒是到處可見。
“這邊的環境,主要是由於我們過度開採砍伐造成的,等過了這一片,就會好很多了。”
飛船往前駛去,景象確實慢慢變得宜人了,入目的是蒼翠的大樹。
只不過只限於這一片區域,周圍還是赤地千里,瘡痍滿目。
林子裏似乎有動靜,有黑色的大影子在裏面滑動。
“那個是不是百足蟲?”
“對,那是放養的百足蟲,林子的邊緣有通電的柵欄。”
“啊…所以你們才能驅使它們。”
“是的。”
飛船並沒有飛多遠,很快就到了一片建築物上空,飛船緩緩下降。
百足星到了,茶辛只好放棄小計劃,她還是儘量拖延時間,等費多絡它們過來好了。
海盜們發現這夥蟲羣不好惹,紛紛落荒而逃,他們依照博士的吩咐,把蟲羣引向百足蟲穴。
博士抓着茶辛,把她連拖帶拽弄進了實驗室裏,簡白濤急忙跟上去。
“我們剛剛纔回來,要不先休息一晚?”
博士冷嘲道:“捨不得了?放心,需要的儀器還沒弄好,現在就弄死她,太浪費了。”
茶辛掙扎了一下,博士的機械手勁兒特別大,把她肩膀都給捏麻了。
博士把她甩進了實驗室裏面的一間小黑屋裏,然後把門鎖上了。
“今晚,你在這裏看着她,她要是跑了,明天,我拿你開刀。”
博士扔下一句狠話之後,就離開了,她得趕緊去準備儀器,以免夜長夢多。
狹窄的小黑屋黑漆漆一片,她怕黑!而且這裏面有什麼都不知道,茶辛重重地捶門。
“死變態,放我出去!”
啪!照明打開,她環顧四周,裏面其實是個堆滿雜物的工具間。
“簡白濤,你在外面嗎?”
沒有人應答,她貼門坐下,雙手抱着膝蓋,工具間的顯示器在外面,也就是說,門只能從外面打開。
房間裏堆着滿滿的工具,她起身拍了拍衣服,呯呤嗙啷翻着工具,總會有用得上的。
地上擺了好幾樣工具,嗶嗶嗶嗶,她貼着門,外面好像有人。
“簡白濤?”
“是我。”
她趕緊把腳邊的工具踢到一邊,
門打開了,簡白濤端着一鍋東西進來。
“待了那麼久,餓了吧,來,喫點東西。”
她探頭往鍋裏看,裏面一鍋黑呼呼的水,正冒着熱氣,那氣味竄進鼻子裏,可奇怪了。
“是什麼東西?”
“百足蟲湯,我還加了一些野菜。”
茶辛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這邊是什麼湯?”
“百足蟲湯啊。”
簡白濤拿出一個木碗,給她舀了滿滿一碗。
“嚐嚐,味道還是不錯的。”
茶辛接過,拿着木湯匙舀了舀碗底,還能舀出一些黑色的渣渣來。
簡白濤喝了一大口,還讚歎了一聲味道不錯,茶辛沒敢喝。
“那個百足蟲…還能煲湯啊?不是有毒的嗎?”
簡白濤頓了一下。
“不是,在我們這裏,百足蟲也分很多種類的,有些是無毒的,有毒的基本用於戰鬥,和提取毒液,無毒的是可以喫的。”
“是…嗎?”
到底是她學識不夠深,不過她倒是聽說過,蜈蚣是可以炸着喫的。
“你們這裏的百足蟲,是不是所有多腳爬蟲類的統稱?”
“對啊。”
“哦…”
茶辛鬆了一口氣,她淺嘗了一口,嗯?味道還可以唉。
“這是你自己煮的?”
“是啊。”
簡白濤靦腆地撓了撓頭。
“我對這方面挺感興趣的,就自己摸索了一下。”
“煮得挺好喝的,可惜,這是我最後一頓飯了。”
茶辛放下碗,簡白濤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說什麼,他從湯裏夾出了一大塊肉,放到她的碗裏。
“嚐嚐這肉吧,還挺鮮的。”
“嗯,謝謝。”
茶辛打起精神,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她是該多喫點,喫飽喝足了,腦袋瓜才靈活。
一鍋湯,最後差不多全進了簡白濤的肚子裏,茶辛有心想喫,沒膽多喫,主要她心有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