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直沒關上。 黎雅緻的吊針剛紮好,小護士退讓開,她的視線不再受阻。 一眼就看見陵懿抱着黎景緻,珍惜的保護在懷裏的樣子,黎雅緻攥緊了拳頭,剛纔紮好的針又偏了,血液又順着輸液管倒流進了瓶子裏。 “都到齊了,全部在門口看我的熱鬧是嗎”這一刻,黎雅緻看着所有人的眼神都是帶着恨意的。 爲什麼父母不能給自己留點空間,她不想說,就非要逼着自己說。甚至叫了黎雅緻過來羞辱自己,就是爲了讓自己承認被強女幹了的難堪事實。 這樣的人憑什麼做自己的父母,逼着自己把血肉撕開,把心裏陰暗潮溼到發黴的角落拿出來給所有人看,他們才甘心嗎 憑什麼父親對黎雅緻腳下鋪路,讓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嫁給了陵懿,到自己這裏卻要落得這個下場,憑什麼 所有人都偏愛黎景緻,大家都碰着黎景緻活在光明裏當公主,自己卻要被踐踏到地獄裏當小丑,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雅緻,媽怎麼會看你的笑話,媽只是關心你。”袁羽擦着眼淚,眼皮已經開始刺痛了,哭的太久,一碰就疼。 黎雅緻着看着門口的所有人,卻勾起一抹冷笑,最後定格在黎景緻的臉上,與她視線交匯。 “你們不是想知道我我懷了誰的孩子嗎” “是,你願意說了,到底是哪個混蛋讓你懷孕又不負責任的啊” 妹妹決絕的眼神讓黎景緻心頭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漫上心頭。 果不其然,她舉起那隻血液逆流的手,緩緩指着她身後的男人,“我要是說,孩子是姐夫的呢” 袁羽愣住了。 黎啓天反應快,不管她打掉的孩子不是陵懿的,只要陵懿不開口,別人就不能吭聲,“雅緻你不準亂說話,說話是要負責任的你知道嗎” 一旦惹惱了陵懿,代價自然整個黎家來要承受。 “我纔沒有亂說話,我之前一直不肯說,就是怕你們不信,也不想擾亂姐姐跟姐夫的關係。”黎雅緻幽幽的說着,“可是你們都逼我都把我往絕境上逼,那我就不得不說了,否則,我會被你們逼死的” 黎啓天怒斥,“雅緻你給我閉嘴,不準亂說話。” “既然你們問了,那我就說了,可是我說了你們又不相信,那又何必問我。” 父女兩人的爭論,吵得黎景緻腦殼疼,她揉着額頭,“爸媽,我先走了。” 也不等他們迴應,便徑自轉身離開了。 冬天的風算不上溫柔,甚至有點冷厲。 吹在臉色有些刺刺的疼,像是一巴掌抽打在了她的臉上。 迎着冷風,她跑的更快了,似乎只要疼痛感來的更猛了就能麻木到無法察覺似的。 身後的男人很快就追了上來,從身邊將她擁入懷裏,他貼在她的耳邊,沉沉的說了七個字,“你跑了,我會心慌。” 他知道這些家人對她的影響力有多大,黎雅緻說出那樣的話,他甚至沒辦法當面反駁回去。 因爲那會顯得很像在做賊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