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變成了龍?”楊業震驚的想着,“怎麼會這樣,我該怎麼變回去?”
他搖頭擺尾的在無邊雲海中飛行。
突然的,他感覺到一種深沉的下墜感,大腦瞬間空白。
“荷!”
楊業猛地抽了一口冷氣,驀然睜開眼睛,有些細微的眩暈感,似乎魂不復位。
幾名大妖依舊舉着布幔站在他周圍。
“剛纔發生了什麼?”楊業問。
幾名大妖有些瞠目。
錦官吞了口唾沫,跟周圍幾個大妖交換了個眼神,隨後道:
“我們也正想問你呢?你剛纔忽然暈過去了,你有沒有看到什麼,或者聽到什麼?”
楊業看起來有些迷茫的瞅了瞅幾名大妖的面頰,迷茫道:“我好像做了個夢,”
“夢?”幾個大妖對視一眼,一口同聲問:“什麼夢?”
“我好像看到了一條龍!”
楊業小心拿捏着,沒敢說自己變作那青龍,只說自己看到一龍。
“什麼龍?”
“啥顏色?”
“身長几何?”
“全須尾否?”
數名大妖急不可耐,搶着問道。
楊業覺得自己還是低估這幾個傢伙的熱切,好像丟了幾百年的東西,幾乎遺忘了故人的音容相貌,對每一個消息都珍視萬分,活脫脫一衆考古學家。
“別急別急!”楊業擡手格開熱切人羣,“一個個來,都彆着急,我聽不清了!”
領導就是用來在關鍵時刻鎮場子的,錦官呵斥道:“安靜!成何體統,都給我老老實實的,一個個來,我先問從我開始!”
衆人頓時後退,神色有些慚愧。
“楊兄弟,你仔細想想那是什麼龍?長翅膀的還是四隻腳的,披鱗的還是帶羽的?”
“披鱗,青鱗白鬃毛,比我的元氣龍大的多,不過看起來很年輕,他的身體藏在雲霧裏面,只給我露了個驚鴻一瞥,根本沒看清具體的樣子”
隨後幾名大妖,扎堆到一起揹着楊業說話。
“金鱗還在不在?”
“在!”
“那這個小傢伙難道是在撒謊?”
“不,不是撒謊,再說金鱗的伴生物質咱們誰也沒見過,最起碼我絕不敢妄下斷論。”
幾人陷入沉默。
楊業的心裏有發虛,畢竟他說的這些話避實就虛,他們是找楊業辦事幫忙的,結果楊業並沒有和盤托出,心底其實有些不好意思。
而這個時候錦官來楊業面前。
“小哥,我等有個不情之請。”
“什麼?”
“就是,我們想請小哥你跟我們走一趟鱗目屬的祖地,我們需要驗證一些事情,還望小哥賞臉。”錦官十分客氣。
楊業只能苦笑,說實話一名凡仙對他着小小凡仙這麼畢恭畢敬的說話,這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誠意了,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放下自尊,使得自己這麼平常心態度去對人對事。
但楊業略作考慮,這件事還真是不能答應。
“錦官前輩!”
“不敢當!只要小哥答應我們,你有什麼條件都可以談!我們……”
楊業揮手打他的話,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
“前輩別忙着打包票,我只有兩個問題。”
“什麼問題?”
衆妖一同看過來。
楊業清了清嗓子,有條不紊的說:“幾名前輩和大家都曾經救我於水火,對於各位大人我還是信得過的,相信大家不會害我性命,但其他人呢?到達你們鱗目屬的祖地之後你們還保得住我嗎……用腳趾頭我都能想到那裏必然大妖遍佈。”
錦官等人同樣意識到這問題。
是啊,他們在意楊業的安危,但是到了祖地那邊,有實力的大妖比比皆是,甚至最普通的子民都有大妖實力,他們怎麼可能保得住楊業,大家自身都難以保全。
會議室裏安靜了下來。
楊業輕笑,“我想我已經得到答案了,不是嗎?”
衆妖圍坐在方桌周圍,桌面上擺着一張布幔。
楊也業坐在另一邊,去祖地這件事不了了之了,錦官等人也沒再提。
“看來我的第二個問題也沒必要說了。”楊業道。
錦官搖頭嘆息,暫時將此事放下。
“楊小哥,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嗎……也不是什麼祕密,說過好多次了,我要去五行宗拜師啊。”楊業答。
衆妖看一下楊業的目光帶着遺憾。
錦官不甘心,但事已至此,他開口說道:“那這件事就算做我們的一個約定吧,小哥你意下如何?”
“沒問題,等我有實力了,自然要陪你們走上一遭。”但現在還是算了,楊業點頭。
從會議室出來,天光已經明亮起來。
楊業呼吸着山間清新的空氣,輕輕鬆了口氣。
“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想起方纔發生了一系列事情,他皺起眉頭。
楊業最開始是很樂意幫助錦官他們查明一些東西的,但隨之發生的事情有些超出了他的預料……似乎我身上真的藏了些不得了的東西,那究竟是什麼?我爲什麼能變成龍。
未知總讓人恐懼,而看錦官他們神神祕祕的態度,顯然是不打算在所有結果浮出水面之前告訴他。
“信息的不對稱,這就不能怪我隱瞞了。”
他再次嘆了口氣,邁步下山。
山下。
隨着錦官等鱗目屬高層而來的大小妖類部族已經開始陸續離開了。
這片小孤山絕對稱得上是鱗目屬妖類心中的一個痛,他們帶走了山寨內每一寸有價值的東西,隨後一把火燒掉了齊雲衆匪存在過的痕跡。
楊也辭別扶風和鹿晗,這兩位現在無家可歸,鱗目屬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對他們來說。
楊業幫他們分析了一番利弊之後,兩位最終還是決定留下來。
“代我向森老問好,我就不與他見面告別了,他還在議事廳,森老部族被滅現在是孤家寡人,你二位同樣無枝可依,正好可以相互做個伴。
你們若真心想在鱗目屬有一番作爲,接下來估計有的忙,而我就先走了。”
扶風忍不住有些淚目,他膝蓋一軟,跪倒在楊業面前,哭着道了一聲“恩公”。
仙路維艱,人生海海,再見面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楊業撤步躲開了扶風行的大禮,將人扶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哭什麼,你是風一樣的男子,灑脫些。我真的要走了,拜拜!”
揮了揮手,楊業頭也不回的離開,身後只有扶風鹿韓兩人。
後山,石洞。
楊葉盤膝坐在鑄紅色的暖玉之上,身前擺放了一個屍體。
石窟中依舊殘留着未曾散盡的寒氣。
朱阿冷的身影總是頻繁的在楊業記憶的閃回中,所以他臨走之前依舊決定來這裏看看,並取走紅色的暖玉石牀。
同時也算是找個地方短暫落腳。
嘆了口氣,他看向腳邊的屍體。
“蠻虯啊蠻虯,我還記得,你將我擄來來時候天邊雲彩的樣子,到現在還沒過多久,沒想到你我已經天人永隔……造化神奇啊!”
他一邊說着,手裏卻取出了一盒銀白色長針。
當初散落在這裏的銀針已經被他全部尋了回來。
“你說你死的不遺憾,那我也就沒必要爲你尋一個棲身之所了,如今你真靈未曾散盡,就再陪我一段時間吧。”
六枚銀針分別落在蠻虯的六處大穴上,哪怕他已經死的不能再死,全無聲息。
楊葉攤開手,掌心多了一塊冒着白煙的的白色晶體。
“煉魂六針!”
……
九天之後,蠻虯重新站了起來,整個人銅皮鐵骨,刀槍不入。
楊葉帶着傀儡走出石窟,他握着信封望向遠處天空的一個方向。
“五行宗嗎,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