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在家裏靜養。
她從中槍到出院,不過一星期。
回家之後,顏太太和顏洛水幾乎每天都在這裏。
顧輕舟的喫喝,全部不用經過自家傭人的手,家裏人都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
“少帥呢”到了第三天,顏太太問顧輕舟。
這幾天,顏太太早上過來,晚上點纔回去,天天守着顧輕舟,幾乎是充當了傭人的作用。
可是,她一直沒見到司慕。
“額,可能是去了駐地吧。”顧輕舟支吾。
她在等電報。
接到了電報,她纔會說司慕的去向。
顏太太半信半疑。
把自己妻子傷成這樣,他卻去了駐地,似乎說不通。
顏太太更生氣了。
顧輕舟反而安慰她。
晚夕,顏太太去問了顏新儂:“二少帥是去了駐地嗎他真是過分,輕舟還沒有痊癒,他居然不管了。”
顏新儂則喫驚:“他不在家嗎”
夫妻倆面面相覷。
已經晚上十點了,他們不好打擾顧輕舟休息,只得等明早再去問。
第二天一大清早,顏新儂就去了顧輕舟家的新宅,問司慕的去向。
“........輕舟,你說實話”顏新儂厲色。
顧輕舟沉默了下。
“輕舟,少帥他到底去了哪裏,是不是在姨太太那邊”顏太太很生氣。
顧輕舟不能告訴任何人,可她不想撒謊騙顏新儂和顏太太。
在她心中,這就是自己的父母。
他們也跟父母一樣,疼愛着顧輕舟。
顧輕舟略微沉吟,把自己和司慕的離婚書,以及協議書,拿出來給顏新儂和顏太太瞧。
看完了,顏太太反而平靜了。
顏新儂也沉默。
“這個........只怕督軍和夫人不會答應。”顏新儂道。
“他們不會知道。”顧輕舟道,“我和司慕已經說清楚了。他若是回來,我一定會槍殺他,將他那槍還給他。”
顏太太卻微微一笑。
又看了眼紙,顏太太道:“做得好輕舟,這原本就是你應得的這樣的結果最好不過了。”
顧輕舟輕輕笑了下。
顏新儂道:“那我們就當不知情。輕舟,你也要小心點,督軍可是很睿智謹慎的。”
顧輕舟點點頭:“我知道的。而且,阿爸他對我很好,我也很感激他。”
顏新儂微微頷首,不再說什麼。
他們果然裝作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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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輕舟也一直安靜養傷。
這件事,顏新儂處理及時,新宅除了司慕親信的副官,所有人都不知道;而軍醫院那邊,胡院長也封鎖了消息。
他們都是怕司行霈知道會發瘋。
一旦司行霈發瘋了,嶽城就要遭殃。
然而,司行霈那邊的情報網,還是聽到了消息。
“顧小姐中槍住院了,很危急。”這樣的情報,在顧輕舟出院那天,送到了司行霈那邊。
雖然遲了幾天,還是準確無誤送到了。
只是,那天司行霈正好去視察鐵路近況,不在平城。
司行霈身邊第一謀士看到了,大驚失色:“我的天”
說着,他就把情報收起來,還警告其他人:“誰也不許在師座面前泄露半個字”
等顧小姐好了,師座那時候看到健康的顧小姐,只怕火氣就沒那麼大了。
現在一定要瞞住。
衆人都見識過司行霈爲了顧輕舟不要命的樣子,然而顧輕舟已經安全出院了,這個當口,還是別讓師座發瘋。
他們一起隱瞞了這個消息。
司行霈則算着日子,等着去接顧輕舟過來,根本沒想到顧輕舟出事。
日子到了六月,一日日熱了起來,顧輕舟的傷也慢慢好了起來。
換了三次藥,拆了線,軍醫給顧輕舟做了檢查,道:“一切都無礙了,少夫人。”
顧輕舟淡淡鬆了口氣。
也就是這個時候,顧輕舟接到了司慕的電報。
與此同時,顧輕舟也接到了南京打過來的電話。
“二嫂,我是芳菲。”司芳菲的聲音有點急,“二哥從日本給阿爸拍了封電報,說他早年申請日本陸軍軍官學校的通知下來了,他想去學兩年,如今已經到了日本。這是怎麼回事”
依照顧輕舟和司慕的協議,他們離婚之後,顧輕舟可能會孤立無依,沒有立足之地。
他們不可能在一個城市,總要有一個人必須先走。
於是,顧輕舟要求司慕離開。
司慕就說:“我一直想去日本再留學幾年。日本的陸軍,有很多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
德校的學習,讓司慕意識到,德軍的理論,並不適合亞洲。
所以,他想重新去念書。
“我會離開三年。”這是司慕自己提出來的,“當初你說過,你要三年的稅收,你現在走了,這筆錢就拿不到。”
爲了讓顧輕舟避免顛沛流離之苦,司慕自己離開了。
同時,司慕也答應了顧輕舟,什麼時候公佈離婚的消息,都由顧輕舟決定。
這個消息是個大炸彈,不可能輕易公佈的,需要一個機遇。
等於是,司慕淨身出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