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清擺了擺手,“不是害怕不害怕的問題。我們這一行接觸到的一些人比較多,所以帝都一些家族的關係,多少也能知道一些。倒是王嶼,你怎麼會跟梅總認識?”
王嶼無語的看着韓清,“他們家是做什麼的?我又是幹什麼的?這麼一聯想,是不是就能得出結論了?”
韓清一臉難以置信,“你的意思是你在給他們供貨?”
王嶼歪着腦袋想了想,說道:“也不確切,因爲梅家只是從我手上買了一批料子。成品只不過是順手買了一點點回去試水。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韓清的表情仍舊很精彩,“我一直以爲像梅家這種,應該是有長期合作的材料商給他們提供貨源渠道呢。”
王嶼說道:“也不一定沒有。說不定只是那段時間正好發生了什麼情況青黃不接,所以意外從我手裏買了點料子回去救個急什麼的。畢竟他們也只是從我手裏買過那麼一批。”
說到這裏,韓清好奇的問道:“王嶼,梅總跟你說什麼了?怎麼會突然對我發的那塊料子這麼感興趣?”
王嶼說道:“他也沒細說,只是說有人找他們做定製,但是他們手上沒有合適的料子。之前物色了幾塊也都不盡如人意。今天湊巧看着你發的朋友圈之後,這纔想着買回去看看。要是能派上用場自然最好,要實在不行就慢慢賣,反正對他們帝都梅來說,這點錢也算不得什麼。”
韓清點點頭,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王嶼,我那邊的客戶現在要求這半塊料子不能賣。等另外半塊紫藥水擦出來之後,看完效果再說。”
那意思就是,如果符合他們的要求,就兩塊料子都買走;如果達不到標準,在那邊給出最終結果之前也不能賣給別人。
這種事雖然有些強人所難,但其實在交易過程中也時不時會遇到。
主要還是看雙方的關係怎麼樣,以及貨主這邊是不是好說話。
王嶼笑着說道:“沒問題。先等你那邊的客人決定。”
他表現的痛快,倒是讓韓清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王嶼本人倒是並沒有覺得怎麼樣。
首先買這塊料子佔用的資金本來也不算多;其次,拋開別的不說,前面賣給人家那兩塊料子收回來的三千萬可是實打實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本身這一行跟服務行業也有脫不開的關係,對客戶的態度好一點,能開的方便之門就開一點,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韓清顯然不是這麼想的,見王嶼不帶一絲猶豫的答應下來,把韓清感動的就差跟王嶼當街拜把子了。
“王嶼,以後有什麼事情你儘管開口,不管我能辦不能辦,我都想辦法給你辦了。”韓清打着保票。
“對了,難道梅總也找你跟你師父,淨化過能量場?”王嶼好奇的問道。
韓清搖了搖頭,“那倒沒有。找我們的是梅總的妹妹、”
“哦?梅青還是梅靈?”
這倆人王嶼熟。
比梅立纔可熟悉多了。
只是沒想到,她們竟然還會信這種東西。
王嶼倒不是對韓清做的這行有什麼看法,只是在不瞭解的事物上難免帶了幾分新奇。
韓清搖了搖頭,“我們有必要保護客人的隱私這是其一;兩一方面我也還不清楚具體情況。只是聽我師父提過那麼一嘴。說接下來要籌備帝都梅家的千金。”
再問,韓清就是一問三不知。
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還是保護客人隱私。
不過,就這件事來看,倒更像是梅靈能幹出來的。
說着話兩人來到吉爾約的院門口。
走進去,還沒搞清楚冉成具體所在的位置,就看到院子裏站着一個漢子。
他這會兒難道不是應該在那間瀕臨倒塌的土坯房子裏守着達闥爾嗎。
看到兩人前後腳進門,漢子的視線朝他們掃了一眼。
王嶼忙將自己這邊的來意解釋了一番。
卻不想,這漢子一點反應都沒有,那模樣跟沒聽到沒什麼區別。
好一會兒之後,就在王嶼以爲他可能不會搭理自己的時候,漢子卻又開口問道,“你是邊城過來的?”
王嶼知道漢子是在問自己,點點頭試探着問道:“是。去過邊城?”
漢子卻又沒了迴應。
站在院子裏的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耳朵裏吱吱啦啦的摩擦聲減分毫,大約是琢磨着一時半會兒也忙不完,漢子這才轉身走了。
臨出院門之前,衝兩人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這人怕不是有什麼說話社交恐懼症。
王嶼心裏琢磨着,韓清卻壓低聲音,衝王嶼說道:“小礦主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
說完看王嶼一臉茫然,韓清開口說道:“要是我沒看錯的話,這人應該屬於某種武.裝力量。”
“何以見得?”王嶼好奇的問道。
韓清搖頭晃腦的說道:“感覺。”
說完看王嶼的表情不對,趕忙開口解釋道:“我來之前,查了一些資料。其實主要是驃國的治安以及其他一些方面的隱患讓我感到非常焦慮。這才特意瞭解了一下驃國如今的局勢。尤其是他們那些各地的武裝力量。”
還真是做到了未雨綢繆。
“你剛纔有沒有注意到他腳上穿的鞋子?”
韓清拋出一個問題。
王嶼搖了搖頭,“沒有。”
哪個正常人,閒的沒事一打照面就盯着別人的腳丫子看。
王嶼保證自己這個想法並不是針對韓清的。
“首先,一個正常人不會在驃國這種天氣穿這種鞋子;其次那款鞋子的制式,跟我當時看過的某武.裝的裝.備似乎是一樣的。”
韓清這話說完,王嶼腦海裏就浮現出莊志蹬在腳上的大紅色AJ。
只能說,雖然大部分人不會,但並不排除有那麼幾個特立獨行的人會。
不過,被韓清這麼一分析,王嶼感情的天平自然而然就選擇傾斜到相信韓清說的那一邊。
“是哪個武.裝?”王嶼又問道。
韓清兩手一攤,“這個真的沒印象了。”
王嶼真不知道怎麼誇韓清纔好,重點的地方總是記的含糊,倒是那些無關痛癢吊人胃口的地方記得怪清晰。
見王嶼完全沒有體會到自己的良苦用心,韓清繼續說道:“不過也不排除是我記錯了或者是這種東西可以流到外面來。但是我覺的,跟這樣的人打交道還是要多加防範一些。他們應該是小礦主花錢請回來的。這些人在某些放方面跟那些僱傭軍性質差不多。收多少錢辦多少事。咱們跟他們打交道的過程中還是多加小心一些,避免惹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王嶼點點頭答應下來,韓清說的這幾句話倒是沒什麼毛病。
雖然自己也不會沒事去招惹對方。
順着聲音摸到冉成所在的位置。
其實就在進門之後的門廊最端頭。
只不過因爲有東西遮擋,所以王嶼跟韓清纔沒能在第一時間看到他。
冉成倒也不含糊,兩人看到他的時候,他正捏着料子在牙機上奮戰。
韓清看到冉成手上小小的磨頭,頓時的愣住了。
“這得磨到猴年馬月去啊。”
冉成氣的一個勁直翻白眼,“韓大老闆,你是今天才知道牙機的磨頭跟這半塊料子不成比例的嗎?”
韓清撓了撓頭。
反正只要冉成不跳牆,慢點就慢點,自己這麼長時間都等過來了,難不成還差這臨門一腳不成。
王嶼放任這兩人鬥嘴,自己圍着院子裏的皮卡車轉了兩圈。
琢磨着早上菜市街的收穫也不能一直裝在哥丹覺的車上,要是達闥爾這些料子不牽扯準確分配的問題話,倒是可以考慮先把料子轉移到這輛車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