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同性之間有特權,雙胞胎對於魏琳的視線,倒是泰然自若。
有了魏琳在前面打頭陣,王嶼的視線也跟着就飄了過去。
這對雙胞胎長得倒是符合大部分人的審美。
除了膚色顯得稍稍有些黑之外,鵝蛋臉搭配上一雙水汪汪的小鹿眼,帶出幾分嬌憨之感。
但是配上火辣的凹凸身材,那種反差,纔是勾人的根源。
王嶼回憶着剛纔老魏說過的話,下意識以爲魏琳會說些什麼。
但是他又猜錯了。
魏琳只是打量了一番之後,就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神色也轉而變得平淡。
反倒是雙胞胎的視線不斷瞟來瞟去,有幾次甚至跟王嶼的撞到一處。
一直將三人送到大堂門口,雙胞胎這纔不卑不亢的轉身走了回去。
來到大門口的時候,門童已經將車子停靠在門口,了。
魏琳一閃身上了駕駛座,王嶼帶着冉成,隨後鑽進車子後排。
她開車的速度比起老魏不遑多讓,但是穩定性卻還有待提升。
這一路,王嶼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有被甩飛出去的概率。
就在紅酒的後勁即將蔓延到胃的時候,車子終於停在了新長城的門口。
王嶼跟冉成兩個打着擺子走下車,來到駕駛座窗邊,謝字還沒說出口,就被魏琳的哈欠聲給打斷了。
“走了,明天記得給我打電話。”
丟下這句話之後,魏琳便毫不猶豫的踩下了油門,揚長而去。
攙扶着冉成走到自己房間門口,聲響驚動了一直豎着耳朵等他們回來的向遠峯。
他打開門探出上半身,看到眼前的情況,立刻跳出來,給王嶼當幫手。
“杜遠呢?”王嶼隨口問道。
“今晚跟火燒屁股似的,匆匆忙忙走了,說是有事。到現在還沒回來呢。”向遠峯迴答道。
十有八九是收到自己短信,去找劉美鳳了。
兩人費勁的將冉成送回房間。
其實他神智倒是還算清醒,只不過四肢不太受控制。
撂下他,兩人走出房間的時候,就看到隔壁的房門打開。
李姐一臉睡眠不足的模樣看着他們。
“吵到您了是吧李姐。不好意思,今晚喝了點酒。”王嶼趕忙打招呼。
李姐搖了搖頭,“不怪你們,我有點神經衰弱,有點什麼風吹草動就睡不好。”
這倒是個問題,這賓館的隔音效果確實等同於無。
這種魚龍混雜住客素質堪憂的地方,的確不太適合李姐這樣的人居住。
正想着,李姐開口說道:“你們年輕人不要不把身體當回事。等到上點歲數的時候,就知道什麼叫血債血償了。”
這個形容,還真是獨樹一幟。
王嶼跟向遠峯連連點頭,金主的話怎麼說都是對的。
等到兩個人回到自己房間,看着杜遠空着的牀鋪,王嶼還是掏出電話,準備問問他那邊的情況。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之後,被接通。
面對王嶼迫不及待的詢問,杜遠回答道:“她沒事,我正準備回來。一會兒見面再說。”
掛斷電話,王嶼先起身去衛生間,一番洗漱過後,杜遠推開門走了進來。
“前女友沒事吧?”向遠峯最先問道。
杜遠點點頭,“前面電話就聯繫上了。只不過沒見到她人。我想着好歹人家幫過咱們不少,見一面親眼見到她沒事,才說得過去。所以回來晚了。”
向遠峯卻笑着打趣道:“不用解釋,大家都明白。你今晚就是不回來,我們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
杜遠沒好氣的回敬道:“你自己琢磨琢磨,人家是不是幫了大忙。要是這麼隨意對待,以後再有什麼情況,人家誰還會幫咱們?”
向遠峯本來就是開玩笑,見杜遠這會兒說的認真,便正色問道:“那她沒事吧?”
杜遠嘆了口氣,“我沒說這事的時候,她還不知道這檔子事。不過萬幸的是,那邊營地跟她關係不算親厚。想來應該也不會引發什麼後遺症。”
這樣最好。
畢竟王嶼也不願意看到分別幫助過自己的兩方,呈針尖對麥芒之勢。
只不過,立場不一樣,只怕這個問題是早晚都要面對的。
能晚一會兒算一會兒吧。
杜遠見王嶼跟向遠峯都不再說話,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只不過撣邦也好、他們營地也罷,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次吃了這個啞巴虧,後面還不一定怎麼往回找場子。你也跟魏小姐打個招呼,讓她還是儘量多加小心。”
儘管覺得魏琳也不是傻白甜,這樣的道理只怕比他們想的更透徹。
不過想着反正自己明天也是要跟對方聯繫,不管她心裏怎麼盤算,這種善意的提醒總歸不會讓她不爽吧。
這麼想着,王嶼點點頭,然後說道:“咱們早點睡吧。明天早上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你們先睡,我去衝個澡。”
杜遠說完,就走進了衛生間。
王嶼最後就是在杜遠淅淅瀝瀝的花灑淋浴聲當中,睡過去的。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耳邊仍舊傳來淅淅瀝瀝的聲音。
睜開眼睛,旁邊的杜遠跟向遠峯均勻的呼吸聲,顯示着他們還在酣睡。
側耳自此辨別了好一陣之後,王嶼才發現,原來是下雨了。
斷斷續續這麼長時間,驃國也終於迎來了一年當中爲期好幾個月的雨季。
相對往常,雨季算是這個行業的一個淡季。
連綿不停的雨水,會阻擋很多逛市場的腳步。
雖然雨滴的聲音非常助眠,但是一想到出門踩踏後到處都是泥點的泥濘道路……
王嶼轉過身,將腦袋埋進被窩裏。
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這惹人生厭的雨季。
正在牀上輾轉間,旁邊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
王嶼探出腦袋一看,杜遠今天居然早早就醒了不說,這會兒居然已經從牀上爬了起來。
“今天起這麼早?”王嶼小聲問道。
這一聲,卻差點讓杜遠從牀上蹦起來。
“你想嚇死我啊。”他沒好氣的說道:“醒了也沒個動靜。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王嶼一臉壞笑,“可拉倒吧。看你反應這麼大,今天保準沒想好事。趕緊坦白,起這麼早,準備幹什麼去?”
杜遠稍稍扭捏了一下,但最後還是開口說道:“今早用到的料子,昨天閉店之前就已經切好了。下雨天早上未必有那麼多人,我想着過去看看她那邊的情況。總覺得有些放心不下。”
王嶼索性抱着被子坐起來,“老杜,你是不是還是忘不掉人家呢?”
王嶼倒不是說教,也不是不念劉美鳳的人情。
只不過,這段時間以來的接觸,劉美鳳總給人一種善惡難辨的感覺。
日常相處相處也就算了。
感情這東西向來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讓他眼睜睜看着杜遠跳進火坑裏,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