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嶼見大家這會兒都閒下來,於是講了一下貌昂在礦上正在進行中的運作。
向遠峯反應快,幾乎是下一秒就表態道:“我這兩天分批往你賬戶裏轉三千萬,你先用,不夠的時候後面再轉。”
王嶼好奇的問道:“你哪來這麼多現錢?”
記得上次一起合夥買法拍那批料子的時候,向遠峯還是先問向雲華借的。
向遠峯立刻瞪大了眼睛,“開玩笑,阿峯哥是誰,怎麼可能沒錢?只不過上次法拍的料子的時候,時間緊任務重,我手上的理財沒辦法短時間內出手。這一次我可是有備而來的。”
三個人正說着,王嶼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摸出來一看,是章禪打來的。
想來是手頭上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來跟自己約時間見面了吧。
不料電話接通之後,章禪開口便說道:“王老闆,我已經在你的店門口了。”
王嶼立刻捏着電話跑到門口,往外面一瞧。
儘管是臨時出行,又在國外,章禪的排場還是不弱。
王嶼看到他的時候,他正從一輛掛着雙牌照的黑色轎車上下來。
身邊除了司機之外,還跟着兩個小弟模樣的人。
向遠峯在王嶼身後忍不住小聲吐槽道:“靠,比我還能裝13。”
杜遠不着痕跡的掐了他一把,這才讓他消停下來。
“章老闆。”
王嶼趕忙迎上前,客氣的打着招呼。
章禪擺擺手,“既然你喊我大哥一聲四哥,跟我就不用這麼客氣了吧。叫我……”
說到這裏他沉吟了一會兒,像是不知道應該讓王嶼怎麼稱呼自己。
章遜在邊城,能讓他首肯叫一聲四哥的人,無不是一些有頭有臉有身份的人物,其次就是一些親朋故舊,那些人喊自己一聲“小二”或者“小二哥”,倒也沒什麼。
可如今……
章禪打量了一下王嶼,對自己的這個稱呼,卻有些開不了口。
好歹自己也是個有點心理包袱的人。
被王嶼這樣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小老闆,稱呼自己“小二”,章禪感覺自己臉上有些掛不住。
王嶼可不覺得自己有這個本事,能隨便讓誰看到自己都稀罕,於是趕緊說道:“章老闆,咱們各論各的。店裏坐。”
來到店裏,章禪簡單打量了一下中介店的佈置,不帶任何情緒的說道:“王老闆這倒也是第一人。把店開到佤城地界上。”
向遠峯坐到茶桌前,開始燒水泡茶招呼客人的那一套路數。
章禪原本看樣子是沒有要坐的打算,此番看到向遠峯溫杯潔具的架勢,想了想還是坐到了茶桌對面的凳子上。
“走的着急,還是忘了帶茶出門。喝慣了茶水,再喝礦泉水,怎麼喝怎麼不解渴。你這是生茶還是熟茶?”
向遠峯也不回答,將手邊的醒茶罐子,順手遞了過去。
“生普。唔,看條索不錯,趕快泡幾開來潤潤嗓子。”
章禪倒也不矯情,更沒有絲毫虛假的客套,開門見山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這幾句話說的很是自然,沒有任何拿腔作勢的成分在裏面。
雖然直白,卻並不讓人覺得反感。
而向遠峯沒有鬧情緒的原因也在於此。
這是一個真正的老茶客求茶若渴的口吻,不摻雜其他。
章禪看着向遠峯燒好水燙好杯,將茶葉稱重之後投放入壺,洗茶、沖茶,等公道杯裝滿整整兩開茶湯之後,分別斟到衆人面前的茶杯裏。
章禪也不等別人謙讓,伸手拈起茶杯,將茶湯捲入口中,啜飲之聲瞬時響起。
頃刻後,點點頭,“茶不錯。”
向遠峯面露喜色,開口問道:“章老闆也是喜歡喝茶的人?”
章禪笑道:“不光是我,我跟我大哥兩個都是口不離茶的人。我多半是牛飲,他才真正是愛茶之人。怎麼,你們不知道?”
顯然以爲能稱呼章遜四哥的人,應該是關係極爲親密的人,怎麼會連章遜這一愛好都不瞭解。
態度倒是自然而然親近了幾分。
兩杯茶下肚之後,章禪開口說道:“這次的事情還要感謝王老闆幾位。算我章家欠大家一個人情。既然都是自己人,日後不論有什麼事,找我跟找我大哥都是一樣的。還希望大家不要見外。”
王嶼忙道:“章老闆哪裏話,四哥對我們本就關照有加。這次事情對我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算不上什麼大事。”
章禪任他說話,卻不接茬,又喝了幾杯茶水下肚之後,纔開口問道:“那些有勞王老闆代爲保管的料子,現在在什麼地方?”
王嶼趕忙走到保險櫃前,將裏面的三個麻袋包往外拖拽。
章禪帶來的兩個小弟見狀,立馬上前幫忙。
等到將三個麻袋包全都搬出來之後,其中一個阿弟摸出一柄小匕首,手腕輕輕用力,就將三個麻袋包的扎口給挑了開來。
章禪這會兒也不再顧及什麼形象,徑自蹲到料子前,伸手將其中一包的料子抖落出來。
王嶼有些欣賞地看着章禪。
說實話,章禪雖然是一個常年跟賭石商打交道的生意人,但是身上卻沒有半分生意人的氣息。
爲人處世說話做事,在很多方面都跟章遜非常相似。
要不是其家教嚴厲,就是章禪在心裏極爲尊敬自己的大哥,以至於行爲舉止都跟他無限趨近。
就連長相也是極爲神似。
總之各方面,都跟章羣那個半路回家的弟弟有着雲泥之別。
讓人不得不感慨,難怪人家都說龍生九子都各不相同。
章禪一開始還漫不經心的審視着手裏的料子,但是越看心裏越是震驚。
這些料子見到實物跟手機視頻照片上所看到的,還是有着很大的視覺差異。
原本這一個小目標被章羣花出去,章禪也就只是覺得值這個價。
等到他迫不及待將三袋料子逐一看完,心中的震驚已是難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