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老闆有這個打算,談一談倒也無妨。”王嶼笑着說道。
女店主猶豫起來,看來不管曾經想的多萬全,真正事到臨頭,仍舊避免不了各種瞻前顧後。
人性都是共通的。
“我打電話給叔父徵求一下意見。”女店主最後說道。
這個姑娘的確不太適合做生意,自己的東西都做不得主張。
王嶼做了個請便的手勢,然後跟楊霖苑元退到一邊。
只聽見女店主那邊語速飛快的在用驃國話講電話,嘰哩哇啦一通,王嶼是一個字也沒聽懂。
楊霖笑着打趣道:“以後都要在這邊做生意了,怎麼樣,有沒有打算學一學驃國話?這樣,至少簡單的交談就不用麻煩翻譯了。”
說完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苑元。
看起來是真的很介意兩個人名正言順的以工作名義相處。
不過王嶼倒的確有這個打算,畢竟有些時候帶着翻譯進出還是有些不方便。有什麼是比自己多掌握一個技能更靠譜的。
見王嶼居然沒有反對,楊霖顯得有些熱切,“真的想學嗎?要不,我教你呀?或者找個專業授課的老師也行。學會的能更快一些。”
王嶼覺得,這應該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事,早一天晚一天也沒什麼區別。
眼下正準備要談的事纔是目前的重點不是嗎。
不過,看女店主還在打電話,王嶼也便轉了話題,問楊霖,“聽說你今天到處找能去抹谷的黑車?”
楊霖點點頭,“我既然來都來了,肯定是要回去看一看情況的。總不能都到眼前了,卻無功而返吧。”
“這種事也要分情況。遇到壞人怎麼辦?現在驃國的局勢這麼亂,渾水摸魚的人肯定不少。剛纔我在店裏的時候,貌燦還專門過來叮囑了一番。這可不是小事,由不得亂來。”王嶼語重心長地說道。
只不過說了也白說。
楊霖孤身一人在外面闖蕩這麼多年,沒有一點自己的主見又怎麼可能。
“沒關係,你有顧慮我能理解。但我肯定是要去的。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嘴上這麼說,可那個語氣分明就是帶了濃烈的情緒。
不但王嶼聽出來了,連一旁站着的苑元都聽出來了。
“你要去抹谷嗎老闆?”她忍不住開口問道。
王嶼點點頭,“只不過瓦貢大橋這一出事,不知道接下來什麼情況。”
苑元點頭,“如果你們一定要去的話,我可以試着幫你們聯繫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車子把你們送到。”
楊霖神色不由一喜,這會兒也顧不上自己對苑元的小情緒了,開口問道:“真的嗎?可是他們說大橋是被炸彈炸燬的,都不敢輕易往那邊走。”
她怕苑元不瞭解情況,所以,趕忙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嫌隙歸嫌隙,這搞不好可是連累別人身家性命的事,馬虎不得。
苑元笑着說道:“我儘管把這些情況全都說清楚,去不去還是在他們自身。好歹我能找的都是一些知根知底的同鄉。比起楊霖姑娘這樣去找有針對性。”
楊霖自然是求之不得。
王嶼剛想開口叮囑苑元,對方不管開什麼價都只管答應。
還沒等開口,女店主走了過來。
王嶼的注意力立刻又回到正經事上面。
“叔父說他馬上過來。麻煩王老闆等上一等。”
還好,司機大哥來的很快。
這速度只怕是緊趕慢趕,要不然不會來的這麼及時。
一看是王嶼,頓時有些激動加意外。
“哎呀,你這孩子,電話裏怎麼不說清楚是王老闆吶。”司機大哥握住王嶼的雙手,連連搖頭,“王老闆,早說是你我就放心了。我這一路上,又害怕來的慢了老闆不樂意生意黃了;又害怕我不在場,這孩子讓人給騙了。”
“您要出手這是好事啊。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大生意。”
司機大哥顯然對王嶼有一定的瞭解,他既然說有意向買,那肯定不是隨便說說。
王嶼一邊搖頭一邊說道:“司機大哥,我做不到全場打包,最多隻能喫下一部分放在店裏撐撐場面試着賣一賣。”
“那也是大客戶了,”司機大哥趕忙說道:“不知道王老闆您看上的是哪些料子?”
王嶼沉吟了一會兒,然後指着那一堆剛纔自己分揀出來的料子說道:“我看這些料子個頭比較小,更契合我手上現有客戶的需求,就這些吧。叫個價,我看看合不合適。”
司機大哥忙不迭的讓女店主去將賬本找出來。
然後兩人又忙着嘗試將料子分批上稱。
司機大哥跟王嶼解釋道:“這批料子回來的時候,她父母人都已經不在了。隨貨回來的貨單上有些能對的上、有些對不上。我們現在連她父母具體花費了多少纔將這些料子買回來,都不能確定。眼下,只能是說覈對個差不多的數額,剩下的就按照公斤來打數吧。”
王嶼點點頭,表示沒有異議,“給我個總價,我看看能不能承擔的起。”
司機大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王老闆放心,我也希望這一單生意能跟您做。價格一定放到最低,您只管把心放在肚子裏。”
要說這司機大哥之前還有心思能多爲自己這個侄女兒創造點利潤的話,現在卻只求能賣出去就好。
原因無他,實在是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照應。
每天爲了自己一家老小的生計,已經是用盡了全身力氣。
短時間內照應一下這邊尚且能勉力應付。可這時間一天天過去,這個侄女兒卻完全沒有成長起來的跡象。
長此以往,他後續肯定是無能爲力的。
與其到時候再去急着賤價變賣,還不如趁這會兒你情我願,還有機會談條件的時候,果斷出手。
大家你好我好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