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狐疑的目光,一會看看面前的三個男人,一會看看身前的小人兒。
直到完整的聽完小傢伙的描述。
原來,女人去位於珠寶街的鑑定中心取鑑定完的東西,吩咐這個叫做楊加印的小傢伙乖乖留守在店裏。
小傢伙本就無聊,正困得有些迷迷瞪瞪的時候,向遠峯發出的破門聲就被他給聽了個正着。
他先是躲在暗處,審視了一下外面的情形,確定是幾個“不法分子”對隔壁店鋪實施了慘絕人寰的黑惡暴力行爲。
於是,正義感爆棚的熱心市民楊加印小朋友,先是撥打了藍襯衫叔叔的專屬電話,隨後又挺身而出孤身犯險的見義勇爲……
當他四個字四個字的說完這番話,女人原本警惕的神色卻反倒鬆懈了下來。
她輕輕拍了一下楊加印的小腦袋瓜,指着向遠峯說道:“這店就是他家的。”
向遠峯聞言反而愣住了,“你怎麼知道?”
女人嗤笑一聲,“昨晚的專欄我剛看完。你這張臉暫時還停留在我的腦海裏。”
向遠峯居然罕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王嶼總感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忽略了,卻一直想不起來。
直到他看到了藍襯衫叔叔的工作車輛,閃着紅藍雙色的工作燈,停在正站着說話的幾人身邊。
被大家忽略掉的麻煩,這不就就上門了。
楊加印這小子,用留在店裏的手機,報過警。
藍襯衫叔叔對於這場烏龍事件,表現得也很無奈。
如果是大人瞎折騰警力,那麼嚴肅的批評教育是少不了的。可是面對眼前這個乳牙還沒掉的小朋友,叔叔們也是哭笑不得。
最後只好轉移目標,嚴厲的批評了做事莽撞、行事超脫的向遠峯後,便不了了之了。
送走藍襯衫叔叔,向遠峯看着面前的小不點,咬牙切齒半真半假的威脅,“你小子給我等着。”
楊加印這會兒也不當英雄了,轉身躲在女人身後,聽到向遠峯的話以後,伸出半個小腦袋,嘴硬道:“你這是打擊報復。”
一番話,說的一夥人忍不住樂了起來。
向遠峯對着女人問道:“他這都是跟誰學的,還一套一套的。”
女人抿嘴一笑,伸手摸了摸楊加印的腦袋,“他爸爸是邊防軍人,他心目中的英雄就是他爸爸。”
這話一說,王嶼忍不住肅然起敬,“失敬,原來是英雄嫂。”
女人卻笑着啐了一聲,“可別亂喊。我婚都沒結。”
大家頓時都傻眼了。
剛剛明明聽到楊加印喊她“媽媽”來着。
“乾媽也是媽媽。”楊加印在女人背後,發出一聲悶悶的回答。
“對,乾媽也是媽媽。以後你長大了不孝順我,我就哭給你看。”女人打趣。
這相處方式,哪裏像是母子,更像兩個大孩子湊在一起。
打趣完楊加印,女人正式對着幾個人自我介紹道:“我叫徐芸。隔壁這間店就是我的。”
王嶼隨着她的話擡頭看去,招牌上寫了四個古拙大字,“廣泰鑲嵌”。
原來是一家鑲嵌店。
剛纔一路走過來,王嶼已經大概瞭解到珠寶街裏面店鋪林立的情形。
其中比較吸引他的店鋪,除了毛料店跟鑑定機構外,剩下的就屬這鑲嵌店了。
珠寶界不愧是老牌的交易區,就連各種周邊行業都一應俱全。
比起德隆夜市來說,要更加便利不少。
頓了頓,徐芸繼續說道:“我也剛搬來這邊一個多月,前面看過隔壁這間店面,所以知道是向家的。”
向遠峯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緣分啊。”
吳曉看着兩個人大有越聊越熟絡的架勢,趕忙打岔,“趕緊進去看看開張營業還需要準備些什麼。”
向遠峯這纔想起,幾人此行的目的。
跟徐芸簡單寒暄之後,她帶着楊加印回到了鑲嵌店,而向遠峯有帶着衆人走進了自己的店。
裏面空空蕩蕩基本上沒什麼東西,周正的單層鋪面,雖然比不過德隆裏的那一間,但也足夠寬闊敞亮。
約莫五十幾個平方,用落地玻璃隔成了前後兩個房間。
“佈局還可以,不用動。前面做待客區域,擺明料,後面可以當存貨區域,放全矇頭那種賭性大的。”向遠峯一邊看一邊點頭。
這邊的店,他之前是一次都沒來過。
轉頭審視了一圈店裏的裝飾風格,他沉吟道:“中式風的好處就是不容易過時。這個風格現在看起來,倒是也能湊合着先用。”
吳曉翻了個白眼,挖苦道:“你就是賣個料子而已。我看人家那些賣成品的店都沒你這麼多講究。”
“料子怎麼了?哪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成品不是從料子裏取出來的?賣料子怎麼就不能講究些了?再說了,我這只是暫時的。等我穩定下來,從礦區到終端,我要一手掌握。那才符合我阿峯哥的本事。”向遠峯連珠炮般的回懟吳曉。
“哥,等咱先不啃老了再來裝13成不成?”吳曉直接朝向遠峯心口扎刀子。
向遠峯壓根沒理會,直接無視了這句話。
解釋的話他已經說累了。
向遠峯的辦事效率很快,沒一會兒時間就已經聯繫好裝修方面的人進場。
簡單交代了一下需要換掉的東西,以及自己這邊的訴求之後,向遠峯便帶着王嶼跟吳曉離開了。
一邊開車,向遠峯一邊盤算,“這樣折騰下來,差不多三五天也就能搞定。只等選個日子開張大吉了。”
“咱們現在去哪?”王嶼看向遠峯開車的架勢,顯然是有目標的在行進,便出聲詢問。
向遠峯咧嘴一笑,“我阿峯哥在的的地方,怎麼能沒有茶桌沒有茶呢?自然是去給我自己選一塊上好的桌板。可惜,德隆店裏那塊,可是我等了好久,才千挑萬選出來的……”
說完咂了咂嘴,大氣的一揮手,“算了,我還不要了。新店就要有新氣象。老子全都買新的!不但買新的,還要買更好的!”
決心表完,腳下油門重重一踩,車子頓時宛如離弦之箭,直奔木器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