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孫有國語塞。
兩個人做了大半輩子的朋友，彼此都太過了解。
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能看穿對方的真實想法。
良久，孫有國搖了搖頭，“這就是命。如果他真的還活着，可是要有太多人遭殃了。”
向父嘆了口氣，沉聲道：“現在就已經開始了，這個料子還不能證明嗎？如果不是被你看出端倪，換個新手來，分分鐘就着了道了。這個料子，你究竟是在哪裏收的？你把情況詳細的給我說說。”
孫有國便一五一十的講了起來，“還能去哪，去驃國肯定先去佤城摸情況。我原本計劃如果佤城那邊沒有收穫，再走別的路子拿料子。去還沒幾天，就讓我遇到這個玩意兒。我料子也沒心思收了，就直接趕回來了。”
向父聽他說完，臉色猛然嚴肅起來，“情況不妙。得把阿峯那小子給我喊進來。”
孫有國好像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趕忙點點頭說道：“我這就去。”
他健步如飛的走到書房門邊，伸手將門拉了開來。
“哎喲！”隨着一聲驚叫，向遠峯整個人跌進了房間。
“你在門口乾什麼！”向父簡直要被這個追債鬼給氣死了。
“我就是路過，不然我還能幹什麼？”向遠峯矢口否認。
眼下向父也顧不得跟他扯這些有的沒的，他趕緊吩咐向遠峯說道：“把在佤城的那些人都喊回來。”
“什麼？”向遠峯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再說佤城現在也沒幾個人在，就阿春阿牛阿雷三個，都喊回來了，那還怎麼收料子？”
指望着國內市場這點料子存貨，那夠幹啥的。
“你懂個屁！那邊現在不太平，讓你叫人你就叫人。翅膀硬了是不是？”向父被他氣的吹鬍子瞪眼。
“你先彆着急，”孫有國開口道：“不然這樣吧，人不用特意喊回來，我再跑一趟，把這方面給他們強調一下。我之前辦的商務籤，時效三個月。這種做假方法，是手工進行的，速度快不了，量就起不來。不是一時半會能覆蓋市場的。大概率是一次試水行爲。”
“況且，送料子的人當場被我點破，跑的拖鞋都掉了，看這個心理素質，也不是慣犯。問題不大，你也不要草木皆兵。”
孫有國說起正經事情來，倒是一板一眼。
向父沉吟片刻，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這樣我是省事了，就是要麻煩你再辛苦一趟。”
“這些都好說，只有一個條件。別再撮合我閨女跟馬家那小子了。那小子我怎麼看怎麼不順眼，還不如阿峯帶回來這個小子。”孫有國在這兒等着向父呢。
向父說道：“條條大路通羅馬，世界上又不是隻有賭石這一個行業。你不能用這個行業的標準去衡量一個人。”
“我可去你的吧。馬家那小子可不光是不懂石頭，他連人都做不明白。”孫有國揮了揮手，“反正這件事，我不答應。除非小華自己跟我說她喜歡馬家那小子，否則免談。包辦婚姻，你想都別想。”
向遠峯忍不住對孫有國豎起大拇指，“孫叔威武。”
向父嘆了口氣，“辦正事要緊。其他的這些，八字都還沒有一撇，你們着什麼急。”
向遠峯眼見沒有自己什麼事了，找了個空子便退下了。
關上房門後，他輕輕的鬆了口氣。
喫飯的時候，他就接到了阿牛的電話。
說佤城那邊最近冒出來一批料子，說假也不假，說真吧跟假的卻也差不多。
無一不是皮殼表現讓人看了心動，切了必垮。
這種違背常理的事情集中發生，引起了阿牛的警覺。
這才趕緊聯繫向遠峯把情況及時反饋了回來。
這就是喫飯那會兒，向遠峯打起電話就沒完的原因。
電話裏，向遠峯問清楚阿牛他們有沒有收到這種料子。
阿牛說雖然也曾經差點着了道，但是因爲這批料子數量並不算大，所以到手的料子裏應該不存在這個情況。最近一批料子已經在運回國內的路上了，到時候讓向遠峯再覈實一遍。
這讓向遠峯放心不少。
叮囑了阿牛幾句，讓他們三個凡事多商量着來，這事先不要跟向父提及，以免他過度杞人憂天。
不得不說老傢伙們寶刀未老，一點風吹草動就能引起他們的注意。
向遠峯笑着搖搖頭。
只是，剛纔他們兩個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呢？那個人又是誰？
想了好一會沒有結果，向遠峯看了看身後的門，琢磨着要不要再貼上去扒扒門縫。
思來想去，最後還是邁着步子離開了。
餐桌旁，只剩下王嶼跟向雲華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向雲華對王嶼的態度，比起剛見那會好了不少，但也僅此而已。
王嶼整個人都覺得很扯，自己就是被邀請來喫頓午飯，就演變成了誰誰誰的相親對象不說，平白無故還被人給記恨上了。
但這樣的情緒，是萬萬不敢在這大小姐前面表現出來的。
如今已經酒足飯飽了，王嶼便準備起身告辭。
接下來他該去找向遠峯聊一聊正事了。
“你知道他在哪嗎？”小華面無表情的問道。
“我可以給他打電話。”王嶼表情有一絲尷尬。
“跟我來吧。”小華說完，徑自起身，絲毫不給王嶼說話的機會，便朝着樓下走去。
王嶼無奈，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兩個人就這麼一前一後，一直來到一樓。
大廳旁邊有一條通道，端頭處有一個房間。
小華指着這個房間開口說道：“十有八九在裏面。要不要打個賭？”
這個問題突然之間讓王嶼有些傻眼，鬼使神差的，他下意識問道：“賭什麼？”
“我贏了的話，你答應我一個要求。”小華的表情淡淡的。
美女總是有特權的，就連簽署這種不平等條約都顯得像是一種對對方的恩賜。
“行。”王嶼點點頭。
小華笑了，她有些好奇，“你就不想知道我會讓你幹什麼嗎？”
王嶼道：“那你會讓我幹什麼？”
小華笑了起來，“倒是我小看你了，居然會以爲你是一個老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