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上午跟冉靜的溝通交流,王嶼心頭的大石總算是卸的差不多了。
周振買完菜順便把吳曉給接到了店裏。
一進門,吳曉一邊幫周振拎菜,一邊用他那天然的大嗓門吆喝開了,“你們也太不仗義了。早上一睜眼,嗬,整個家裏,就我一人。”
周振聽他說到這,沒忍住笑起來,“你睡得跟個豬一樣,我可硬是喊了你十幾分鍾才把喊醒。”
衆人一聽忍不住樂了起來。
吳曉臉不變色心不跳的狡辯道:“這不能怪我,這不是昨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嗎。睡的太晚了,偶爾睡個懶覺,也不算過分嘛,對吧?”
冉靜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只當他在強行挽尊,於是順着他的話道:“嗯,不過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睡上三百六十天的懶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聽吳曉說到這裏,周振想了想,說道:“也不知道楊霖她們那邊怎麼樣了?”
“打電話問一下吧,兩個姑娘家在外也不容易。”杜遠提議。
周振點點頭,把手上的菜拎回了廚房。
沒一會,冉靜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她拿過電話一看,朝着衆人笑道:“牛老闆的電話打過來了,這事兒有戲。”
說完,便走到門口接起電話。
通話時間約莫持續了二十幾分鍾,冉靜掛斷電話,折頭就看到王嶼一臉緊張又興奮的盯着自己。
她不由得笑了,“怪不得剛纔我一直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杜遠這會兒的心情跟王嶼不相上下,於是趕緊問道:“怎麼樣?那邊怎麼說?”
冉靜也沒有賣關子,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他很感興趣,讓我一會把料子的照片跟視頻發給他,然後等成品做出來以後寄給他看效果。”
杜遠聽完以後點點頭,“那我現在就先把鐲胚壓出來,午飯後就動手吸鐲子。”
杜遠拿過三片料子開始研究,一會兒之後,他說道:“我覺得要不就直接從這三片料子,每一片上各壓一個成品出來吧。”
冉靜點點頭,“可以。”
想到做到,來到壓鐲胚的機器前,杜遠看着手裏的片料,從一堆套筒中挑出五七圈口對應的七十三號套筒,固定到機器上。
將片料固定好,杜遠拉動扳手實驗了一下套取料子的位置,然後便啓動了電源。
杜遠拉過機器左手邊那條藍色的硬質出水管,伴隨着機器滋滋啦啦的摩擦聲響起,水管開始不間斷的涌出水流。
這道水柱的主要作用是,在給料子降溫的同時起到一定的降塵效果。
套鐲子是一個慢慢施壓的過程,需要人一直在旁操作着機器的扳手間或下壓。硬質塑料管的好處就是能夠隨需求固定水管的角度,以確保水流對準正在加工中的料子澆水。
冉靜看杜遠開始操作,也不閒着,她拿着剩下的兩片料子來到周振的工作臺前,開始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的拍攝起來。
眼看着這兩個人各自都忙活起來,吳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問王嶼,“這是什麼情況?”
自己就是晚起了幾個小時的功夫,怎麼看起來發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王嶼言簡意賅的跟吳曉傳達了一下,他們整個上午的工作進度。
聽的吳曉直點頭,連聲說道:“咱們這點也太正了吧?想什麼來什麼,要什麼有什麼。”
王嶼笑着說道:“這些都是開始,我們還要拓寬更多的銷售途徑才能穩當。”
吳曉點點頭,“反正只要有你跟杜遠,賭料子這事是用不着發愁的。”
王嶼輕輕舒了口氣,“冉靜如果能把這條銷售的路子打通,至少眼前來說,我們就能有收益進賬了。”
聽王嶼這麼說,把吳曉高興壞了,“這事,果然還是人多力量大。”
這時候,冉靜正好拍完了視頻,走回來正好聽到吳曉的話,便順嘴打趣道:“人多確實力量大。就是你是不是要反思反思自己了?”
吳曉訕訕的撓了撓頭,因爲理虧竟也罕見的沒有反駁冉靜的話。
那邊杜遠已經輪番套完了三個鐲環,一條手鐲最基本的大致形態已經出現。接下來再經過倒角拋光打磨,一條鐲子基本就算是做好了。
杜遠開口說道:“我今天下午把這三條鐲子做出來。晚上開始做那塊莫灣基。抓點緊,三天時間差不多就能把那二十幾條做出成品。”
冉靜點點頭,“可以。早出成品早回款。這事別拖,不能跟錢過不去。”
說完她拿起鐲圈,打燈拍了幾條視頻,給帝都那位牛老闆發了過去。
等她忙完,吳曉忍不住問道:“那位老闆怎麼說?”
冉靜笑了起來,“這事急不得,得等他自己主動來找咱們。上趕的不是買賣。追的緊了,會適得其反。”
吳曉點點頭。
道理他都明白,就是按捺不住心裏的緊張。
冉靜看吳曉着急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放心吧,現在他比咱們急。”
正說着話呢,冉靜的來電鈴聲又響了起來。
冉靜拿過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眼睛笑成兩道彎月,“你看,說曹操,曹操的電話就來了。”
她接起電話,走向門外。
吳曉伸長了脖子想要跟出去聽聽,被杜遠一把給拽住了。
“我就是想聽聽冉靜那客戶怎麼說。”吳曉蔫了吧唧的看着杜遠。
“冉靜的客戶她會去溝通的。她的客戶資源能介紹給咱們已經是幫了咱們大忙了。你這明目張膽的湊過去偷聽,冉靜再以爲是咱們信不過她。”杜遠無奈的看了吳曉一眼,開口說道。
吳曉撓了撓頭,“我可沒這個意思。我單純就是好奇,就是迫不及待想知道那邊什麼態度。”
王嶼看吳曉這着急解釋的模樣,便出言勸慰道:“一會溝通的結果,冉靜馬上就會告訴我們了。”
杜遠補充道:“以後咱們可能會跟更多的人合作。關於這一點,從現在就開始多加註意,總好過以後再補救。”
三個人正聊着天的時候,冉靜已經走了回來,春風滿面的揚着手裏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