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楚溪蘭恍惚生出一種錯覺,彷彿被緊緊攥住的尾巴,真的長在她身上……
因爲,封羿遲一拉扯,她就會整個人被拖着後退,與他貼近。
那股力道能夠感受到,連接着她的尾骨,雖說沒有任何痛覺,但已讓她渾身顫慄。
“封羿遲……你這%#@¥……!”楚溪蘭咬住豐潤的下脣,斷斷續續吐露自己的抗議。
但是沒什麼用。
過去這麼多天了,他夜晚會把她拉入自己構造的夢境,再配合守身決。
看似解決了問題,實則,該憋的都還憋着。
封羿遲欺身上前,用堅毅的下顎去輕蹭她軟嫩面頰,低啞着嗓音:“有些東西不能浪費,給你好不好?”
“滾!”楚溪蘭兩手撐着上身,只恨此刻不能回頭啃他一口,嗚嗚咽咽道:“你……結界……弄了麼?”
要是敢讓大師姐知曉,她社死了,他往後的日子也別好過嗚嗚嗚!
封羿遲見她掛心這個,不由哼出聲:“我並無讓人旁聽的喜好。”
靜鈴早在他意圖不軌的時候就丟出去了,他們的房間,不會被任何人窺探到。
楚溪蘭聽見確切的回答,才送出半口氣。
——之所以是半口,還有一半被噎在喉嚨裏了,她堵得難受……
要是早知道一根尾巴就能激發封羿遲的獸性,她一定謹慎着挑選!
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了,日常功課什麼的,全部被他給攪和了。
萬一大師姐夜裏過來尋她,吃了閉門羹,心中會不會有所猜測?
楚溪蘭起初還頗多顧慮,一邊小嘴叭叭個不停,一邊心裏胡思亂想。
後來,她被緊緊鎖在這個健碩的懷抱中,再也沒心思去顧及旁的事,一雙紅彤彤的水潤眼眸,想小鹿一般,迷失在旖旎的森林裏……
有句話說得好,堵不如疏。
封羿遲用了守身決搭配夢境套餐,讓楚溪蘭輕鬆了好一陣子,從他失憶後沒有釋放過。
然後……它反彈時,情難自禁的狂亂與迫切,像個討債鬼一樣,問楚溪蘭要回代價。
修士體質比起尋常人好許多倍,楚溪蘭身爲治療包,尤其如此。
但她意識迷濛之後,身體自個兒發熱起來。
封羿遲用他的雙脣,描繪她纖薄的脊背,落在後頸上時,她癱軟爬不起來。
那枚白絲草的銀亮印記,正在發出光芒。
封羿遲見狀,停了下來,把她撈回臂彎內,“你還好麼?”
兩人體溫都攀升了,他細心留意,才察覺楚溪蘭有發熱的跡象,她眼角沾着淚珠,小嘴喘息,並不回答。
“抱歉……”封羿遲皺眉,他懷疑自己做得有些過火。
擡手搭上她的手腕,探入他的靈力。
楚溪蘭的氣海極爲不安分,它們相互追逐擠壓着,似乎想要衝出來。
而且她靈脈的運轉速度也快於平常時候……
“我……”楚溪蘭捂住自己撲通撲通的小心臟,“我口渴……”
封羿遲深沉的眼落下來,與她四目相對,告訴她:“你要進階了。”
“什麼?”楚溪蘭呆愣愣地瞅着他,這麼突然的嘛?
她連忙內視自身,果然,氣海充足,滿得快要溢出來了!
……這不對啊!
據她所知,修士進階是一步一步來的,提前會有所感應,然後可以操縱自如,給出充足的時間爲迎接雷劫做準備。
通常不會這樣急切,又不是上廁所,來了就等不得。
除非……是吞服了什麼十全大補丹。
楚溪蘭難掩震驚,看向眼前這個唯一嫌疑人:“我爲什麼……”
封羿遲沒法繼續下去,退了出來,扶她靠坐在牀頭。
他披上一件外袍遮掩,去給她倒了一杯水遞過去:“是因爲灌溉太多了。”
“??”幸好楚溪蘭還沒把水喝進去,不然一準要噴了!
封羿遲臉上是認真的神色,問道:“你可有學過吸收之法?”
“什麼……”楚溪蘭聽懂了,抿住瓷白的杯沿,忍不住擡瞪他一眼。
他擡了擡眼皮:“過去的我沒教你麼?”
楚溪蘭服了,都這時候他還要跟過去的自己較勁?
她略一猶豫,丟出那本被她沒收抵制的雙修祕籍,“這裏面……有你說的那些。”
雙修,顧名思義,是以修煉爲主要目的,而非貪圖歡愉。
它後面就有提到如何吸收吐納,以達到雙方共同進益修爲的目的。
鑽營此項的代表人物是合歡宗,不過其它宗門的修士,私底下也沒少暗戳戳學習。
楚溪蘭之所以抵制它,一是因爲太累,二則緣於龍精的特殊性。
封羿遲說龍族小氣,對道侶也未必慷慨給予龍精,這是有緣由的。
它確實是大補之物,需要消耗他自身的精氣,去反哺自己的道侶。
說直白點,要的多了,楚溪蘭就跟那狐狸精一樣,一個人佔盡好處,而雙修帶給封羿遲的收益遠低於他的付出。
雖然他血厚,絲毫不以爲意,但是她不喜歡這樣。
偏偏爲了生寶寶,又是難免的事情。
或許正是因爲龍族爲了生孩子需要付出太多,就跟燃燒自己的蠟燭一樣,他們與不同種族孕育出來的子嗣,纔會無一例外都是龍。
多勞多得,孩子必須像他們。
現在,楚溪蘭要好好地吸收它們,爲即將到來的雷劫做準備。
她腦袋亂糟糟的,這事太突然了,欲哭無淚道:“怎麼會這樣呢?”
“別怕,”封羿遲擡手撫上她發頂,拿出一枚丹藥:“它可以助你穩住金丹。”
金丹期要承接兩道天雷,抗過去了就更進一步,抗不過去,輕則成爲廢人,重則身死。
有了輔助丹藥,想來會順遂許多。
只是楚溪蘭一個現代靈魂,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要被雷劈。
要命了!
她伸手接過丹藥,問道:“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她自己都沒想過最近會渡劫,修士生命漫長,幾十年幾百年後金丹期也是正常。
封羿遲微一抿脣角:“是他準備的。”
丹藥就在他儲物袋裏,早早備下了。
楚溪蘭不由笑了,故意道:“失憶前的你,總是默不吭聲的給我體貼,你自己學着點,老較勁有什麼意思?”
搞得好像人格分裂了一樣,不都是同一個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