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嗎?”蒼詢問道。
他先前有調查過樂簡的身份,一位頂尖的魔術師,那個時候首領說他是伴侶他還只是驚訝,直到知道對方的身份。
霧。
首領親口說的,他說出口的事絕對不會出現差錯。
星際第一殺手,神祕且強大,他接任務不看懸賞,似乎只是隨心而爲。
這樣的一個人放在首領身邊其實是相當危險的,但是架不住首領喜歡。
而仔細盤點他以往的戰績,從來沒有動過無辜的人,以首領目前的身份是安全的。
墟擴大的很穩很快,首領想找個伴侶也無可厚非,但是這個伴侶他好像不太安分!也不太可控。
“在。”塞蒂中正在看着監控的人說道,“現在要怎麼辦?”
“你等我想想……首領現在應該睡着了。”蒼直接連接了塞蒂的監控系統,也在畫面上清晰的看到了那正坐在吧檯旁一片閒適靡麗的人。
塞蒂很嘈雜熱鬧,舞曲跳動,隔着屏幕似乎都能夠感覺到那種酒香摻雜着香水的氣息,青年坐在那裏,看似融入了其中,卻又獨自在那方寸之地圈出了一塊屬於他自己的地盤,靡麗而不可侵.犯。
去酒吧也未必意味着想要獵豔尋歡,但他在那裏,就像是一塊肉放進狼羣一樣,引得無數人垂涎欲滴。
“那明天早上再說?”看着監控的人問道,“他那杯酒都喝了一半了。”
“讓人看着,他要是不勝酒力,就讓酒吧的人送他回去。”蒼說道。
不管什麼原因,起碼人不能出事,至於其他的事,還是等首領醒了再彙報。
夜晚還在沉浸,樂簡一杯酒水下肚,心口也在灼燒和沸騰着,很煩躁,看這裏的每個人都覺得不順眼,酒意上涌,似乎想要摧毀理智。
樂簡第一次覺得自己不太喜歡這種地方,欲.望太浮於表面而不知收斂,實在是讓人沒什麼心情。
酒水與香水的味道混雜,縈繞在鼻腔,怎麼都比不過那個人身上乾淨溫暖的味道,他不用香水,也不怎麼沾酒水,埋在他的頸側,似乎天然有一種成熟內斂的氣息。
比起這裏,他更想回到那個家裏,這個時間,那個人應該已經睡着了。
但即使他現在回去,擾了他的睡眠,那人也會下意識將他抱在懷裏,冷質的聲音或許會帶一些睏倦,問他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這個時候只需要告訴他,自己是連夜趕回來的,就可以安心的入睡。
很有誘.惑力的想法,甚至讓人的心底有些迫切。
“先生,要不要一杯清水?”調酒師詢問道。
樂簡轉眸看向了對方,贈送清水很正常,或是爲了漱口品嚐下一種酒,或是擔心客人喝的太醉,可以醒醒神,但對方的眸色中卻有着些許擔憂,就像是一開始的驚訝一樣轉瞬而逝。
對方記得他,應該也記得宗闕。
“不用了。”樂簡將杯子推了過去,智腦對接一旁的接口,付了賬後起身離開了這裏。
無數人的目光追逐,略有些遺憾,調酒師眸中劃過些思緒,轉向了其他的客人。
或許這位客人今天只是來喝酒的,他跟那位先生的關係還能夠繼續下去。
“副首領,人出去了,要不要派人跟上?”看着監控的人問道。
“不用!”蒼幾乎是立刻制止,通過監控看人還不容易被發現,真要是跟蹤,簡直就是直接將首領的身份揭穿。
對方只是喝酒,或許只是心情不好,情侶的事情他到底是彙報還是不彙報好?
萬一沒什麼事,他不就跟挑撥離間一樣?
……
樂簡坐上了飛行器,設定的目的地卻是曾經的酒店。
這裏距離他住的地方很近,不過是瞬息就已經到達。
燈光一應打開,這個地方即使一段時間沒住,也是乾淨整潔的,只是地方熟悉,卻透着幾分空曠的感覺。
樂簡脫下外套隨手丟在了一旁,解開衣領,從酒櫥中取出了酒水,拿上杯子和冰塊,坐在了那倚着夜色的陽臺上。
夜風吹拂,讓酒意微微翻涌,他調製着酒水,輕晃着酒杯,看着其中漂亮的色澤,繼續夜晚的小酌。
外面漆黑一片,看不到前半夜繁華的景色,但卻比酒吧那個地方好上很多,能讓他安靜下來想想他們的事。
一場纏.綿,一場綺夢,就像是那座酒吧中的熱鬧和喧囂,這個城市夜晚的盛景一樣,踏出那個地方,只剩下一片冷清和空虛,燈光熄滅,只剩下一片的冰冷黑暗。
夢境的美好就在於它的及時醒來,讓它停留在最絢爛美好的時刻,而不是沉溺其中,努力抓住,最終只會剩下悵然若失。
該醒了。
……
天色啓明,迎着朝陽的陽臺上還放着開封的酒瓶和酒杯,其中的冰塊早已化成了水,坐在那裏的人卻已經轉到了室內,伏在柔軟的牀榻上睡的正熟。
宗闕按着生物鐘醒轉,起身時打開智腦,看了一眼消息頁面,明知道這個時間對方應該還在休息,卻下意識的期盼對方的消息。
他略微沉吟,發了一條簡短的消息過去:早。
那邊沒有迴應,他關掉光屏,開啓了一天的生活,晨練,早飯,然後查看組織內部的各項事宜。
大大小小需要他親自處理的事情不少,待一個階段結束,已經過了十點,消息頁面還是沒有任何回覆。
宗闕看着光屏上的時間,昨晚對方的語氣並沒有什麼變化,以對方的實力,隱不會輕易對他做什麼,得罪一個神出鬼沒的人比得罪一個組織更可怕,隱能夠屹立至今,不會貿然去斬斷自己的左膀右臂。
未必是出事,也有可能是來回跑太累,又或者組織內部的事情消磨了他的時間,睡個懶覺很正常。
從消息頁面退出,宗闕打開了墟目前的勢力範圍圖,目前想要跟隱對壘,還差了一些底蘊。
一條條指令發出,宗闕在午時停下工作,消息頁面仍然沒有回覆,他喫過午飯,仍然沒有絲毫的動靜。
即使是凌晨五點睡的,這個時候也該醒了。
宗闕沉默看着頁面半晌,沒有再發消息過去,而是定了時間午睡。
午睡定了半個小時,睡眠不沉,在察覺智腦上輕輕的震動時,宗闕睜開眼睛打開了光屏,一直等待的人發了數條消息過來。
樂簡:剛醒。
樂簡:早上好,宗先生。
樂簡:不對,應該說中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