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闕:出什麼事了?
消息發出,那邊一時沒有回覆,拳腳相碰的聲音從屋外傳來,然後消弭。
而在另外一側,樂簡捏着來人的下頜,看着那張青筋畢露的臉,脣角勾起了笑容:“誰派你來的?”
敢派殺手來他這裏,不得不說勇氣可嘉。
那人努力掙扎,卻絲毫無法掙脫束縛,只能驚恐的看着面前微笑的人道:“你是……誰……”
他悄悄闖入,本來已經看見對方的身影了,到了跟前卻突然不見了,更是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一個魔術師的體術再好,也不應該有這樣的身手纔對。
“算了,我自己查。”樂簡垂眸,極細的絲線閃着銀光,已出現在了他的兩指之間門。
這麼細的絲線從命脈切過,甚至不會感覺到疼。
“我……說……”那人眼睛瞪的極大,驚恐說道。
“說吧。”樂簡停下了手指。
……
“首領,已經解決掉了,派遣人是流年的張景帆。”從窗外走進來的人彙報道。
“那是誰?”宗闕問道。
組織林立,墟的拓展過程得罪了不少組織,想要殺他的人很多,但目前應該沒有消息泄露出去。
“是今天您在幽湖底見到的那個人。”彙報的人說道。
“你去處理,僞造成逃走消失,別讓別人發現端倪。”宗闕看着通訊頁面說道。
“是。”彙報的人說道,“那位樂先生要不要派人去保護?”
宗闕擡眸看向了他,沉默了一下道:“不用,也不用派人跟蹤監視。”
對方的反偵察能力很出衆,任何蛛絲馬跡都有可能被發現。
“是。”彙報的人應道。
樂簡的視訊撥了過來,宗闕垂眸,彙報的人退出了窗外輕聲離開,夜色一如既往的繁華,好像沒有任何人來過。
視訊接通,出現的青年眸中有些許打量的思緒劃過後笑道:“剛纔星網好像出現了點兒波動,弄了好久纔好。”
“那就好,我還以爲你那邊有什麼急事。”宗闕也在看着他,青年神態輕鬆,只是背景不在那個屋子裏了,“你要出去?”
“嗯,你把家裏門窗關好反鎖,誰來都不要開門。”樂簡指間門翻轉着閃爍不定的銀光,其上鋒芒吹毛斷髮,在他的手上卻很輕靈,只是這一幕並不在視頻畫面上。
因爲海底的糾紛,對方能將殺手派來他這裏,宗闕那裏沒可能沒人去,但現在看起來還沒有人。
“是出了什麼事?”宗闕蹙眉問道。
“聽話,不然驚喜就沒了。”樂簡笑道。
宗闕沉吟了一下起身道:“好。”
“乖。”樂簡掛斷了視訊,切換手動操作模式,飛行器的光芒直接在夜空中留下了一條線。
視訊結束,宗闕起身反鎖上了門窗各處,將窗簾拉上,香檳封好瓶口放進了櫃子裏,杯子清洗放好時,門鈴的聲音傳了過來。
宗闕關上櫃門到了門口,監控畫面打開,外面站着一個戴着鴨舌帽,且將帽沿壓的極低的人。
“誰?”宗闕問道。
“您好,宗先生,我是來送陳總的拜帖的。”站在監控下的人聲音略有些粗。
“這件事你可以跟我的助理對接。”宗闕看着那鴨舌帽下露出的些許下頜說道。
“那我要是非要跟您對接呢?”門外的人摘下了鴨舌帽,露出了那張極漂亮的面孔出來笑道,“宗先生,快開門。”
宗闕按動了反鎖鍵,開門看到來人時,對方已從門外踏了進來,不過些許空隙,宗闕即便後退半步,兩個人也幾乎貼在一處,也讓那到脣邊的話嚥了下去。
“驚喜嗎?”樂簡略微擡眸與那漆黑深邃的眸對視着,輕聲問道。
“驚喜。”宗闕看着面前的人,鬆開了門把手,將他抱進了懷裏。
他要出門,目的地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去宰了敢往他那裏派殺手的罪魁禍首,另外一種則是來他這裏。
看到他出現,當然是驚喜的事。
門因爲兩個人的貼近而輕輕合上,咔噠一聲,卻像是塵埃落定。
擁抱極緊,呼吸交錯,酒水的氣息裹挾着薄荷,似乎帶着夜色的微涼感,讓彼此的視線似乎都帶了幾分微醺的感覺。
“怎麼突然來了?”宗闕問道。
“想你了就來了,防範意識還不錯。”樂簡笑道。
這裏沒有絲毫的入侵痕跡,看來對方只派出了一個殺手,想要解決他們兩個人,沒想到運氣不好,先去了他那裏。
對方的壞運氣,卻是他的好運氣。
他俊美帥氣的青蛙毫髮無傷,甚至連受驚都沒有,還因爲他的到來而感到驚喜。
按照他以往的習性,這個時候應該出現在派遣者的家裏,讓對方後悔來招惹他,但他卻來了這裏,甚至在聽到那個人口中說出的名字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面前的人,擔心他會出事。
“你不想我嗎?”樂簡笑道。
他出手的費用可是很高的,一次就足以讓面前的人傾盡他所有的家財了,這次加起來,他可是救了他兩次。
欠了這麼多債,他有點兒不想忍了。
宗闕看着懷中青年輕笑流轉的眉眼道:“想。”
他的話音落,已被面前的人吻住了。
本就是曖昧叢生,思念之時,此刻的吻不是落在乾草上的火星,而是丟進去的火把,頃刻間門便已是焮天鑠地。
宗闕垂眸,看着懷裏熱切的人,扣緊他的腰身深吻住了他。
青年情起,不過數日,懷裏的人於他而言是情根深種,難以割捨。
一吻分開,彼此的氣息都有些不穩。
“那你到底在等什麼?”樂簡看着面前人極深的眸,輕聲問道。
“對你來說太快了。”宗闕沉着呼吸道。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纔不叫快?”樂簡看着面前的人,按住了他的肩膀交頸到了耳側,輕輕側眸道,“還是你覺得你沒有信心跟我共度餘生?”
他的氣息貼近耳側,脣若有似無的擦過了耳垂,感覺到男人身體的緊繃,目光落在了那波動的喉結上時輕輕笑了。
“我不會。”宗闕看向了懷裏輕輕分開的人道,“我不知道跟男人要怎麼做?”
樂簡對上了他的眸,眸光輕輕波動着,心中的火焰卻是比剛纔燃的更高。
面前的人是完全純粹的,他所有的心動,情緒,還有他的第一次都會完全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