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霞說完了,然後就拉着我,叫我趕緊出淑芬家的門。一邊走,一邊她還嘰嘰喳喳:以後,和我少管閒事,你說這樣多沒意思淑芬還想解釋,王霞就冷笑:行了,你啥都別說了,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反正以後你要正正經經的,正正經經地找劉射,正正經經地幹活,正正經經地聊天兒,我也不會說啥,我王霞不是那樣小氣的人。你和劉射以前那事兒,我就當被狗啃了。王霞拿狗比喻淑芬,這不恰當。我就皺眉,想糾正。但淑芬愣了愣,但沒說啥。到了半道兒上,我就衝王霞嘆氣:你說你,一天到晚地盡得罪人,你就高興不高興啊幹啥不高興王霞還白了我一眼兒,聲音冷冷地,反正,我是啥話都藏不住的人,心裏有啥,嘴上就說啥。再說了,我是你女朋友,我就衝她警告幾句,也是該的王霞囉哩囉嗦的,又說我以後要有啥不好的事兒上身了,都是愛管閒事惹的。行了,別說了。包勇都走了,他也沒帶啥土炸彈,那事兒就算了結了。至於他心術不正,掙的錢不乾淨,那也和我劉射沒關係。我不是聖人,不是啥人都能幫。有些話,王霞說的也不無道理。到了花棚,推開鐵欄門,我就聽見有人在裏頭唱歌。這歌唱得還怪好聽的。不用說,劉芸芸已經起牀了,在花棚外唱歌的就是她。我就停住了腳,細細聽了一遍。王霞就用手供我的胳膊,陰不陰陽不陽的:呵呵這是聽住了不是又會畫畫兒,又會唱歌兒,這該迷死多少男人啊我就瞪了她一眼,像是故意刺激她:人家是城裏人,又是學藝術的大學生,畫畫唱歌的當然不在話下,你是不是不服啊不服,你去和她比啊王霞的臉就黑了,她捶了一下我的胸膛:劉射,我看你八成對劉芸芸有那意思。是啊,我當然比不過她王霞這話沒有說話,劉芸芸似乎聽見了什麼,停止了歌唱,走過來動靜了。劉射,王霞你們起得好早啊你們都去了哪兒了劉芸芸不習慣叫啥哥啊妹的,見了我和王霞,就是直呼其名。從淑芬家裏出來,現在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不,就快十點了。大學生,馬上就快喫中飯了,你這真是大太陽曬到屁股盤了,合着兩頓省着一頓喫啊王霞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不好。劉芸芸似乎沒聽出王霞不友善的語氣,還是笑:我習慣了。睡得晚,醒得也晚。我沒打擾你們什麼吧她又似乎有點不安。沒有,你就算睡到大太陽落腰,睡一天一夜也沒啥。在這兒,別拘束。我拉了一把王霞的腰,示意她進廚房,別在這裏瞎嚷嚷,惹人不快。王霞拗不過我,到底進去了。一會兒,廚房裏又響起了菜刀梆梆的聲音。劉芸芸就問:劉射,王霞在裏面忙啥呢我聽着這聲音挺瘮人的別理她。我問劉芸芸洗漱了沒要洗完了,趕緊喫早飯。雖然距離中飯還有一個鐘頭,但早飯還得喫,早飯不能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