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相中啦，相中就送給你吧，那叫做玉墜。”
趙老太太並不在乎這塊玉，開口說道，“我外祖父給我的，多少年了，說是從宋代年間傳下來的，不過老婆子我沒什麼用處，給孩子們，孩子們又覺得沒用，最多拿手捏着玩，也不能戴在身上，雕刻個形狀又浪費錢，我外祖父說了，這玉，要送給有緣你，葉凡你喜歡，就讓它跟着你吧。”
沒想到趙老太太居然是個有見識的人。
可她既然這麼說了，葉凡又怎麼可能白拿？
捏在手裏，葉凡攥了攥，如果忽略掉空間傳來的異樣之外，他沒啥感覺，只有一點，捏着舒服罷了。
“這樣吧大娘，我出十塊錢吧，反正挺好玩的。”葉凡也沒出高價。
一來，價出太高很容易引人懷疑。
二來，像這種事情，葉凡這樣的人最喜歡玩一個低價入高價出，就圖個心裏爽快，圖個值。
葉凡拿出十塊錢，趙老二趕忙接了過去，直接給自己揣了起來。
反正他的媽就偏向他的兄弟。
這錢，不揣白不揣。
十塊錢，能買很多糧食呢。
回頭葉凡把這玉疙瘩擦乾淨，這才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觸手溫潤，玉身長着一些“玉刺”，看着跟個團成一團的小刺蝟一樣。
古人說過：良玉不雕。
如果這真的是宋代的物件，那麼弄到葉凡那個時代，可真是大賺了。
可惜可惜了，要餵給空間了。
不知爲何，葉凡大手攥着這個玉疙瘩，心裏莫名有股安定之感。
他來到這個世界三年多了，從一開始的存在一種飄泊無歸的心理狀態，到開始跟四合院衆禽鬥法，雖然衆禽令他心裏非常輕蔑，但這並不能抹剎，他心裏漸漸生出的那股生活的煙火氣，以及對這個時代所產生的一種打心眼裏的安定之感。
他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不僅已站穩腳跟，隱隱地，也要生根發芽。
就在這個時候趙老二說話了：
“我記得我爸那裏也有個玩意兒，葉凡你過去看看不？”
“好啊？”
於是葉凡又拎了十斤雞蛋去趙老大爺家，只不過在中途趙老二十分喜歡這雞蛋，葉凡就順手送給他了。
“爸，我來拿樣東西。”
趙老二對自己老爸一點不客氣，撂下話，就直接進了家門，隨便在一個櫃子裏面摸了幾下，於一堆雜物之中，將一串東西給拎了出來，隨便丟給葉凡。
葉凡拿手裏一看，不太認識。
但是往腰上一環，他就有點了悟了。
這是古人的腰帶。
確切地說是清以前的古人當官的官吏身上佩帶的玉腰帶，而且低等級的官職還沒資格戴這東西。
他主要想起了最常見的戲曲之中，唐宋以來的官吏官袍上的玉腰帶。
只見手裏面的這根“腰帶”，長寬約五公分四公分左右，長方形，尾端半弧形狀，但彼此之間個頭相差不大，一塊一塊，大小不一，且都連貫地鑲在一塊絲布上面，因年代久遠，布都有些不壯實了，微微一扯，就裂開了。
葉凡數了數，有十塊玉片，放在手裏，發出獨屬於玉質的潤潤響起。
摸玉時間長了，葉凡也長了一些見識。
覺得手裏面的這些玉，手感上乘，質量也不比之前的玉疙瘩差。
這十塊玉片，葉凡比了比，覺得不夠數。
從玉片間距十塊圍一圈來看，卻是還少了幾塊。
“老二，這是不是不足數？”葉凡問道？
不等趙老二說話，趙老大爺開口了，無所謂地道，“前幾天我煎下來幾塊，墊桌子角了，沒想到那麼不經用，都碎了，早扔啦！”
葉凡呼吸一窒，簡直說不出話來了。
這麼寶貝的玉，直接就墊桌子腿兒了？浪不浪費？老祖宗會不會掀棺材板跳出來咬死你？
如果這“玉腰帶”足數，葉凡還尋思着不餵給空間，完整保留下來。
唉，可惜了。
這下子，也沒有保留下來的必要了，到時候一氣餵給空間吧。
“你想要啊？”
趙老大爺完全沒有看到葉凡眼裏的痛惜之色，反而是很不在意地問了句，“這個我可不打算送人吶。”
“之前的那塊玉我給了十塊，您這個雖然多，但玉不大，而且還不足數，有了缺陷，就十五吧。”葉凡說道，本來他也沒想白拿。
“那不行，最少五十，否則我不賣。”趙老大爺大手一揮，少了五十不賣，他其實對這玉帶的價值很瞭解，他相信以後一定更值錢，但是眼下，錢比玉帶值錢，而且他年紀大了，不能爲老大兒子做點啥，不如就賣了吧。
換點錢，給老大。
葉凡不說話，扭頭朝趙老二看去。
趙老二：“爸，五十什麼五十，就你這破玉，不全了，你要賣這麼高價，先給整全活啊你！我看四十五吧！”
葉凡本以爲經趙老二這麼一說，這價格能下來五十，結果好嘛，下是下來了，但跟五十也沒有太大差距。
他就不該指望趙老二。
“這樣吧，四十，我就拿了。”葉凡最後說道，旋即數出四張大團結。
“好勒！”
趙老二根本不給他爸反駁的機會，直接拿過錢去，轉身就走了。
葉凡也收了玉，跟着趙老二朝外走。
身後趙老大爺氣得直喊，“老二，那錢是我的，你給我還回來！”
“爸，得了吧，這錢您能自己個兒留着？您就想着給老大吧？這錢我給您收着，您也別把這事告訴老大，就算老大知道了，我也不會還給他，平時大哥可是比我得到的多！”
趙老二得了四十塊錢，又得到十斤雞蛋，他今天十分高興。
同時也知道，葉凡喜歡玉。
順道他就介紹了自己知道的有玉的人家給葉凡。
“說來也巧了，我媳婦的孃家那裏就有，上回我媳婦還說了。”
趙老二突然打了響指，笑了，“葉凡，你今天不是休班日嗎，現在都下午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往回走，正好離你家不遠的鄉下，你如果去的話，我找我媳婦去，你一塊幫她捎個口信兒給她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