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知微道,“若是哪一天你不滿足了,想要公佈孩子的身份,我同樣會殺了你。”
她不是跟他開玩笑,她拿得起,也放得下。
“閣主,屬下從未真心的想離開你,以前不會,以後更不會。”
就算是哪一天閣主真的要了他的命,他也在所不惜。
聶知微摸着他的臉,“我就知道我沒有選錯人。”
“閣主……”天闕看着她,眼神激動。
他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跟閣主在一起了。
他……
聶知微怎麼會不知他在想什麼,正好,他想的跟她想的一樣。
聶知微直接撲倒了他,“不是說生孩子?抓緊時間,我說你,這麼多年了,在這種事情上你一個大男人就不能主動點,每次都要我一個女人主動,你是男人嗎?”
天闕真摯的眼神一暗,之前閣主在他的心裏,是高不可攀的天仙般的人物,他哪裏敢冒犯。
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任何的顧慮。
天闕一個翻身,把聶知微壓在了身下,撲倒了她。
再也沒有了以往的矜持。
動作也粗魯了許多。
聶知微從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一面。
或許老天對她不薄。
給了她一個絕世好男人。
聶知微心滿意足的摟着他。
梧桐鎮
程秋苒自從離開他們之後,在這裏已住了好長一段時間了。
她以爲自己遲早都會忘記,但是到現在,她的內心深處,還是時時刻刻的想着他。
白天她會找一些事情做,分散注意力,沒有那麼難受。
但是一到晚上,屋子裏空蕩蕩的,心裏也空蕩蕩的。
她以前也是一個人,卻從來沒有這樣的寂寞感。
自從跟他分開,這種空虛的感覺,忙碌也填不滿。
程秋苒在鎮子上找了一個事情做,在一個酒樓裏做工。
每天天一亮就出門了。
在這裏工錢還不錯,酒樓還沒有開門,她從側門進去,一進去就看見店裏的人都圍在一團。
她上前,“你們在做什麼?”
店裏的人說,“店裏忽然來了一個乞丐。”
“乞丐有什麼好看的,趕出去吧,一會兒老闆來了又得不高興。”
他們是酒樓,平時來這裏的乞丐就多,但是老闆只許他們在側門,不許他們從正門進。
掌櫃的說,“看他穿的光鮮亮麗的也不像是乞丐,不過傻乎乎的,我們說什麼他好像都不懂,小程,你把他帶到後門那邊去,給他拿些喫的吧。”
“好。”
程秋苒走到那個人的面前,是個男人,頭髮亂糟糟的,遮住了臉。
身上的衣服確實不錯,還算乾淨。
她叫了兩聲,男人一點反應都沒有,果然傻乎乎的。
程秋苒把他帶去了後門,又給他拿了水和兩個餅。
“喂,這裏你不能進,好好的待在這裏喫東西知道嗎。”
她說了半響,那人還是傻乎乎的,一句話不說。
程秋苒也沒有管他,忙了一天,傍晚的時候她纔有時間休息。
去後院吃了一點東西。
一打開後門,沒想到那個人還在那兒。
餅已經喫完了,人在牆角躺着。
程秋苒看着手裏的東西,都是酒樓剩下的,他們這些做工的人可以拿走。
這麼多,她也喫不完,就放了一些在他身邊。
放下之後打算離開,卻不小心踢了那人一腳。
驚動了地面上的人。
他從地面上爬了起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那人起身的時候,臉上的頭髮撇向一邊,程秋苒看見了他半張臉。
她一愣,怎麼會……
程秋苒急忙把他臉上的頭髮給拉開了,露出他的面孔。
居然是郡王!他這張臉跟郡王長得一模一樣。
“青朝!怎麼是你!”
郡王的本命就叫袁青朝。
郡王擡頭,一臉的傻樣,看他的眼神也沒有神采。
傻乎乎的,似乎聽不懂她說話。
程秋苒拉開他的頭髮,擦乾淨他臉上的灰塵,即使傻乎乎的,她也敢肯定!
他就是郡王。
程秋苒捧着她的臉,“你還認得我嗎?爲什麼你會在這裏?爲什麼你會變成這樣。”
他們分開不過短短一個月時間,爲什麼……
郡王眨眨眼,一個字沒說,打了個哈欠,一臉的疲憊,好像又瞬間要睡過去了。
程秋苒看他這樣子,心裏難受。
他可是嬌生慣養的郡王,從小就沒有受過什麼苦。
現在卻落到這種地步,他這段時間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受了什麼罪。
“來,起來。”
程秋苒強硬的把他拉起來,把他帶去了就近的醫館。
讓醫館裏的老大夫給他看了看。
程秋苒急切道,“大夫,他到底是怎麼了?”
大夫又捏了捏他的腦袋,“他的腦袋上有傷,應該是受到重擊,纔會變的癡癡傻傻。”
“那能治好嗎?”
“不好說,像這種內症,只能慢慢的調理,能不能好,我現在也不能給你保證,喫幾服藥之後再看。”
“……”
大夫給她開了藥,程秋苒一手拿着藥,一手牽着郡王,帶着他回去了。
走到半路上,郡王不走了。
程秋苒回頭一看,郡王看着路邊的糕點走不動路了。
“你是不是餓了?”
郡王這會兒似乎聽懂了,點點頭。
程秋苒發現他只對喫的有反應,給他買了好多喫的,把他帶了回去。
讓他在屋子裏喫東西。
自己去給他買了兩身衣服,回去的時候,他已經吃了東西,躺着就睡下了。
還是躺在地上的。
“青朝,起來洗洗臉。”
郡王被她叫醒,也沒有起牀氣,任由被她帶着走。
程秋苒已經燒好熱水,倒在木桶裏。
“進去洗澡。”
他這身上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洗澡了。
郡王呆呆的站在那兒也不動。
“洗澡,懂嗎?”
“……”
“你該不會連洗澡都不知道?”
那怎麼辦?這麼晚了,她去哪裏給他找個人洗澡,而且也不見又給人洗澡的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