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栩又沉默了，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雲錦然沒了耐心，“你現在還瞞着我！”
“我只是不想騙你，雲清明確實不是你x，至於我們的爹是誰，你不要打聽，我也不會告訴你，錦然，我跟你說這些，只是不想讓你衝動，今天的事情你聽見就算了，出了這個門，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
“好，出了這個門我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是在這個門內我要問清楚，既然我現在的爹不是我爹，我爲什麼會在他這裏，還有這個東西……”
這些年來她爹對她這麼好，比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還好，她只是想知道爲什麼。
凌栩道，“雲清明跟我們爹有些來往，這塊銅片也不是他的，是你的，是我們的爹當年給了我們一人一塊。雲清明不交給你，大概是不想讓你知道這些東西。
你也知道這是叛軍的東西，要是被人看見，你會有危險。”
“……”這麼說之前雲清明去宮中證明她的身世，都是假的了？
那她那個所謂的姨娘，那個早就死去的娘，是不是真的？
雲錦然擡頭，“我娘是誰！”
“我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
他們就算不是同一個母親，他比她大六七歲，總該見過她娘？
凌栩道，“你娘我是見過，只知道爹叫她芸娘，她在府上曾經住過一個月，一個月之後就走了。”
凌栩的母親在他三歲的時候就病死了，他一直跟着父親生活。
父親帶芸娘回來的時候，他六歲，那個時候他們正好在外地的別院，所以她的存在沒多少人知道。
芸娘走後，凌栩再也沒有見過她。
也不知道她的真名叫什麼，不知道她從何處來。
再之後的幾個月，剛出生不久的雲錦然被送來了。
凌栩道，“之後發生叛亂的事情，爹提前分別把我們送走，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你在雲府。”
他知道之後就去找她，也就是那次在山中救她那次。
雲錦然現在很混亂，“按照你這麼說，我孃的事全都是我爹編來騙我的？”
“他是爲了你好，你要是沒有明確的出生來歷，確實容易被人懷疑。”
就像上次一樣，好在上次的事情圓滿解決了。
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人懷疑她了。
雲錦然坐着理了理，雖然凌栩不肯告訴她，她親爹是誰，不過是十有八。九是那個叛軍將軍，不然，他也不會這麼三緘其口。
他不說，她可以不問，但是按照他的說法，她娘是不是還活着？
雲錦然擡頭，“你們想復仇？”
所以他們纔會想殺皇帝？
“錦然，這些跟你都沒有關係，我答應過你x，絕對不會把你扯進來，不管最後結果如何，都跟你們雲家沒關係。”
“那之前叛亂的事情……”
“說好不提這件事，總之你記住，我們的父親不是反賊，不過是被人顛倒了是非。”
雲錦然，“……”
被人？被誰？現在的皇帝？
凌栩再次伸手，“東西可以給我了？”
雲錦然把他的東西還給了他。
凌栩道，“記着，把你x的這塊還回去，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嗯……”
那之後，雲錦然把她爹的那塊銅片還了回去，也沒有再提起這件事。
年關的前一天下起了大雪，雲錦然坐在廊下，點着火爐，也不覺得冷。
凌栩走來，給她拿了披風。
“還不打算回去？”
雲錦然看了他一眼，“你現在是我哥，還趕我走？”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難不成你打算在我這裏過？”
“不行嗎？”
年三十她又不能回雲家，不然雲家的人又得囉嗦。
如今他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個親人，當然跟他一起過年。
這裏多好啊，沒人煩她，更沒有亂七八糟的事情，安靜。
雲錦然道，“該不是連你也不歡迎我？”
“怎麼會呢，你想在這裏待多久就待多久。”
“那你明天想喫什麼？”
“既然是你做，你做什麼我喫什麼，我這個人從不挑食。”雲錦然嘿嘿一笑。
有個哥哥真好。
“好，那我就看着做了。”
“不用了！”墨北辰忽然出現在他們身邊，聲音比這寒冬臘月還冷。
他來這裏怎麼也沒想到，居然看到他們兩人相處的這麼和諧的樣子。
簡直就像是小兩口一樣，還商量過年兩個人喫什麼？
開什麼玩笑！他們真的打算過下去？！
“你出來大半個月了，還不回去？”墨北辰看着雲錦然。
雲錦然慢慢喝着茶，一點都不搭理他，“你不是要休了我？”
“我什麼時候要休了你！分明是你巴不得我休了你！”
想讓他休了她？做夢！
她哪怕一輩子不回來，他也不會休了她，看她敢頂着他夫人的名號跟別的男人亂來。
雲錦然問道，“你來幹什麼。”
“明天年宴，你要跟我去宮中。”
“……”
“還不走?你還想抗旨不成？”
雲錦然起身，跟他離去。
墨北辰看着她，“你就這麼走？不收拾東西？”
“不收拾啊，指不定我之後還要在這裏住呢。”
“……”做夢！
第二天，他們去了宮中，進了宮請了安之後，雲錦然被皇后叫去了。
她請了安，皇后賜了座，“千歲夫人，之前秋狩之後，本宮一直被各種事情纏身，還沒來得及好好的獎賞你，本宮已經聽太子妃說了，那次的事情你功不可沒，本宮還沒有好好獎賞你和你夫君。”
“皇后，保護皇上是身爲臣子應該做的事情，我們夫妻二人，不需要任何獎賞。”
這件事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她現在纔想起獎賞？
肯定有問題！
“本宮身爲後宮之主，本就應該獎罰分明，過來。”
皇后叫了一個女人到她身邊，“這丫頭是本宮哥哥家的女兒，從小就乖巧懂事，本宮把她賞賜給你們。”
“皇后，這是……”
賞賜給他們一個女人？這算什麼？！
“聽說千歲大人偌大的府邸只有你一個人，本宮也是體諒，怕你伺候不過來，所以把她賞賜給墨大人做妾室，你覺得如何？”
“……”
她覺得如何？她覺得皇后簡直就是一個瘋婆子！
之前她怎麼說也算是幫過她，這麼恩將仇報。
而且將自己的侄女賞賜一個太監當妾室？有病！
有大病！
真當她是傻子，不就是派個間諜給他們？
“皇后，恕臣女不能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