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半年過去。
「吱呀~」
推開門,望着天空驕陽,繁華街道,來往行人,斷浪覺得熟悉又陌生。
每天他都會出門,但大部分時間還是在打坐、練功,喫牀上自己長的大補藥物,甚至如今看這些情景有些迷湖。
果然,樂爺說得對,修行之道應該一張一弛。
沒有招呼任何人,斷浪收拾好,拿着聶風送給他的精鋼長劍,便直接走向於岳家的方向。
這傢伙是鑄劍師,怕打鐵的聲音吵鬧到村民休息,再加上方便鐵器淬火,便一個人帶着女兒住在偏僻的河邊。
當然,在斷浪看來,如果不怕風溼腿痛的話,住在河邊最大的好處就是方便跳河跑路。
此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斷管事。」「管事大人!」「斷大爺,來玩啊!」
斷浪不時點頭,微笑面對來往匆忙的普通人。
這些人,只要他出來幾乎每次都能碰到,步伐總是匆忙。據他了解,他們每天大部分都是在重複的事,很努力,但日子似乎沒什麼變化。
但仔細想來,自己似乎也一直是在做重複的事。
人生中大部分時間似乎都是千篇一律,甚至有時候讓人懷疑自己是不是舞臺上唱戲的戲子,觀衆想要什麼樣,自己就成什麼樣。
會不會有一個掌控所有命運的神靈,在暗中觀察這些被他編織好命運的人呢?
許久。
斷浪站在於岳家面前,肅然站立,隨手將長劍插在一邊。
今天他要比的是力氣!
在別人最強的一方面打敗他,才能讓人心服口服。
整整半年的刻苦修行,他的實力早已經和半年前的自己不可同日而語。內力增長有整整十年之多,而且其中新生成的內力相比於之前,也更加凝練。
甚至在他感覺中,其已經達到了傳說中的罡氣水準。
最重要的還是他的力量、速度和體質,這三者隨着修行那名字奇怪的煉體功幾乎是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極速增長。
這種速度快到他自己都難以掌握,一推門直接將門推飛的情況都時有發生。
這兩相對比下來,斷浪有時候覺得自己修行內力似乎也沒什麼必要。有着極致的力量和身體,還要內力幹什麼?
扛着一座山,誰能和我打?
但想一想,他就決定還是練一些內力的好,根據那《七分靠打拼》的功法描述,裏面有幾招在他看來還是非常帥氣的。
什麼罡氣化翼、練罡成絲、如來神掌...
強不強是一時的,弱可以繼續練,但帥不帥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想一想若是自己力大無窮,然後一拳一個敵人,被江湖人起外號:血手人屠!還是自己罡氣化翼,飛天而起,舉手投足間練罡成絲,無盡攻擊傾瀉而下,傾覆敵人,稱號:雨仙!
哪個外號好聽?
「吼!」
一隻高背獵犬站在於岳家門口對着斷浪嘶吼,但當其注意到來人肩膀上仰躺着悠閒甩尾巴的小黃貓時,狗臉一怔,連忙躺在地上,四肢朝天。
「爹,這新來的天下會管事還挺有意思的,和上一任的一點都不一樣,不訛詐,不騷擾女人,不耀武揚威,聽說他一天到晚都在練功。」
「幫會的事情你少打聽,那些人現在看起來老實,說不定哪一天就提着刀將家裏給包圍住,他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
【穩定運行多年的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
上有道疤,但拿劍的模樣還挺好看。而且每天也不玩女人,不欺壓村民,除了玩貓就是練功,這樣的人還會是個壞人?
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懂什麼?下次再讓我知道你去打聽他們的事,我就...我就...不給你零花錢!」於嶽很是嘴硬。
「嘻嘻嘻。」
站在門口的斷浪下意識摸了摸臉上的疤痕,二十年了。
當年南麟劍首和北飲狂刀在凌雲窟上大戰,雄霸帶着步驚雲也在場,其手下死奴欲奪雪飲刀火麟劍。
結果死奴襲聶人王不遂被反制,步驚雲用他來作人質逼斷帥交出火麟劍。火麒麟突然出現將聶人王拖入凌雲窟,斷帥緊追而入,兩人均是消失不見。
而臉上這道疤就是當時步驚雲用小刀劃傷留下的。這道疤他會一直留着,留到未來某一天,自己將步驚雲狠狠踩在腳下!
「鐺鐺鐺~」於楚楚快快樂樂唱着歌,蹦跳走到門口,一眼就見到正在發呆的斷浪,傻眼。
「爹,爹,斷浪殺到家門口了!」
「轟~」
於嶽一拳將門砸開,衝出來就將女兒擋在身後,待看清楚來人,更加緊張。
「斷浪,你是什麼意思?」
斷浪歪嘴。
「什麼意思?我今天來就是要告訴你,所有我曾經失去的,我都要親手拿回來!
一對一,我不用劍,就和你比力氣!
輸了,一年後再來找你,這一年你們家可以安心生活。贏了,你女兒過來伺候我家的貓!好喫好喝洗澡按摩,一樣不能少!」
於嶽大怒。
女兒就是他的心頭肉,從小到大沒讓她幹一點活,這小子竟然還想讓自己女兒當女僕,伺候一隻貓?
豈有此理!
「你找死!」於嶽掀起衣物,露出胳膊上的麒麟紋身。
自從這隻胳膊灑上麒麟血之後,每當暴怒之時,他的身體就會爆發出讓自己恐懼的力量,只有殺光眼前所有的一切,精疲力盡才能冷靜下來。
所以他纔會帶着女兒專門住在這無人之地。
怒火,將會焚燒一切!
於嶽三兩步衝到斷浪面前,直拳。
「嗡~」
空中一震,周圍傢俱事物包括趴着的狗,瞬間被氣浪衝得四散而落。
凌空飛起的狗有些茫然:......
等灰塵散盡,於楚楚震驚看到那斷浪僅僅擡起一隻手便捏住了父親的拳頭,滿臉輕鬆寫意。
斷浪嘴角一揚:「於嶽,這就是你的全部實力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今晚讓你女兒洗乾淨,明天一早就給我家樂爺服務。
別想着跑,你跑不了!」
於嶽眼睛通紅,咬牙切齒,更加用力。
他知道自己應該壓抑自己的憤怒,因爲越憤怒,麒麟臂就會讓他更加瘋狂。但這小子實在太過可惡,甚至連他肩膀上那貓的表情也是那麼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