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修文心道:這關我什麼事啊?
他剛想說那就不喝了吧。
沒辦法。
母上大人發話了。
可餘光卻瞥見,張若淑正盯着他。
彷彿他只要說不,就要用眼神刀了他一般。
許修文心頭一跳。
只好臨時改口,“平時不怎麼喝,今天正好都在,那就喝一點酒吧。反正也是在家裏,哪怕喝多了也沒事。”
張若淑聞言輕哼了一聲。
似是有些滿意。
寧婉秋則有些不太高興。
她覺得許修文太不懂事了。
她剛纔都表態了。
還這麼沒眼力見。
顧盼娣也有些意外。
因爲在她看來,寧婉秋都說了不喝,許修文應該也會說不喝纔對。
他什麼時候這麼聽張姐的話了?
他要是也能這麼聽她的話就好了。
江若魚也突然贊成道:“反正在家裏面,就喝一點唄。”
蕭幼然心頭一跳。
她盯着江若魚的眼睛看了一會。
並未看出異常。
但心裏仍然隱隱有些不踏實。
寧婉秋聞言也不好再反對。
於是顧盼娣起身去拿酒。
家裏有不少存酒,都是之前朋友親戚上門送的。
三個剛成年的女孩自然是不允許她們喝酒。
顧盼娣和寧婉秋也不擅長喝酒。
作爲飯桌上唯一的男人。
許修文自然便成爲了張若淑的酒搭子。
張若淑雖然嘴上說只喝一點。
但端起酒杯就停不下來。
一杯接一杯,喝的特別兇。
儼然坐實了是要借酒消愁。
午飯還沒結束。
張若淑便喝的滿臉通紅,眼神發飄。
讓人不禁懷疑,她是不是已經醉了。
蕭幼然看見母親的情況,小聲勸了一句。
結果卻被張若淑教訓了一句。
蕭幼然頓感委屈。
她立刻轉頭看向許修文,咬着脣道:“小許,你幫我勸勸媽媽,讓她不要喝了……”
一旁的江若魚看到這一幕,既羨慕又心酸。
她也好想像幼然姐這樣,隨時隨地跟修文哥哥撒嬌啊。
許修文雖然也喝了不少酒,但人還是很清醒的。
哪怕蕭幼然不說這話。
他也不能讓張若淑繼續喝下去了。
許修文開口道:“張姨,你已經喝了不少了,就喝到這裏吧。”
他轉頭看了一眼顧盼娣,道:“顧姨,你將沒喝完的酒都拿走吧。”
顧盼娣聞言,立刻起身照做。
張若淑自然不願意。
她正要拒絕,卻突然和許修文對上了眼神。
對視了一秒鐘後。
反倒是張若淑率先轉移視線。
然後也不說話了。
一旁的寧婉秋看到這一幕,心中感到怪異。
她竟然覺得許修文和張姐、顧姐說話的語氣,不像是晚輩和長輩說話,倒像是同齡人之間的對話。
而且顧姐和張姐,竟然也沒有說什麼。
甚至顧姐在他剛說完話,便立刻聽話照做。
喫完午飯後。
衆人依舊留在顧盼娣家沒有走。
張若淑突然提議打麻將。
這次,她竟然沒有去問顧盼娣和寧婉秋的意見。
直接看向許修文道:“打麻將可以吧?”
喝醉酒後的張若淑,比平日裏少了幾分美豔和清冷,多了幾分親切感。
而且她紅紅的臉蛋,飄飄的眼神,也給人一種‘憨憨’的感覺。
倒是跟平時大不一樣。
許修文心想,反正也沒什麼事情可做,打會麻將打發時間倒也行。
許修文點頭道:“可以。”
見許修文同意了。
張若淑好像得了父母允許的小女孩一樣,露出了笑容。
她笑着道:“打麻將……打麻將……”
嘴裏重複着打麻將三個字。
越發顯得憨憨。
寧婉秋見狀,自然也不好再反對。
顧盼娣轉頭看向許修文道:“可我家沒有麻將,怎麼辦?”
張若淑似乎忘了她是提出打麻將的人。
也跟顧盼娣一樣,看着許修文。
一副他來想辦法的模樣。
寧婉秋則沒說話,也是看着他。
許修文哭笑不得。
怎麼都看着他。
好像他就一定能想到辦法一樣。
寧婉秋是老師、蕭父是公務員、江叔是警察。
他們三家裏都是沒有麻將的。
所以只能想辦法去買或者去借。
買的話,似乎太麻煩了。
那就只剩下借這一條路了。
想一想小區裏哪家有麻將。
許修文很快想到了。
“林叔家有麻將,我去借,你們等我。”
蕭幼然自告奮勇,“小許,我陪你一起去吧。”
“好。”
蕭幼然本以爲江若魚肯定也會要求一起去。
但是江若魚竟然沒有開口。
她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從顧盼娣家出來。
蕭幼然看着許修文的側臉道:“小許,對不起啊。”
許修文一愣,看過去,“好端端爲什麼道歉?”
蕭幼然低頭道:“我媽中午逼你喝酒,現在想打麻將,還要你去借,我都感覺不好意思了。”
許修文聞言笑了。
“幼然,我們是什麼關係?”
“情侶關係。”
“除此之外呢?”
蕭幼然不明白他想說什麼。
許修文道:“我們還是青梅竹馬的關係,你媽從小看着我長大,也沒少照顧我,別說她現在心情不好,就算心情很好。只是喝酒打麻將這點小事,我也沒有理由拒絕她。所以你就不要自責了。”
蕭幼然聞言自然是感動的。
但她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其實我媽以前對你挺兇的。”
許修文呵呵一笑,“那是因爲我以前調皮搗蛋,張姨那樣也沒錯。”
許修文伸手揉了揉蕭幼然的頭髮道:“好啦,不要想這些了。現在只要能讓張姨開心一點,做什麼都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