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兩人便開始坐下喫飯。
起初很平常。
就是正常喫飯,期間喝點米酒。
不得不說,沐芝蘭自己做的米酒,味道確實可以。
許修文忍不住讚了一聲。
加上他喫菜的時候也一直連連稱讚。
沐芝蘭臉色微紅,很不好意思。
不過眼角的笑意也說明她心情不錯。
她一共帶了兩罐米酒。
第一罐很快就喝完了。
許修文打開第二罐,給兩人的碗都倒上。
沐芝蘭有些受寵若驚,幾乎站起來接酒。
還是許修文讓她別緊張,隨意一點。
沐芝蘭纔在猶豫後坐了下去。
許修文一口氣喝了小半碗米酒,然後擡頭問道:“沐姐,現在能告訴我爲什麼突然辭職了嗎?”
沐芝蘭聞言,卻立刻低下了頭,低聲道,“沒什麼。”
“擡頭!”許修文突然命令了一聲。
“什麼?”沐芝蘭一愣。
“我跟你說話呢,不許低頭。你不知道跟人說話,應該看着對方的眼睛嗎?這是起碼的尊重。”許修文的語氣加重了一分。
如果換成別的女人。
此刻可能都會翻臉,說你憑什麼管我或者表達其他類似的話語。
但是沐芝蘭天性柔弱。
所以此刻的她有一點不知所措。
她並沒有因爲許修文的命令語氣而感到不滿,甚至在反思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錯了。
猶豫後。
她最終擡起了頭,重新看了過來。
許修文稱讚道:“這樣還差不多。”
沐芝蘭不知爲何,心裏鬆了口氣。
這時,許修文又問:“爲什麼辭職?”
沐芝蘭面色猶豫,仍然不想說。
許修文只好道:“沐姐,你的這份工作是我推薦你去的,你突然辭職,讓我跟黎sz沒法交差啊。”
沐芝蘭立刻起身道歉。
許修文擺手道:“我不是要你道歉。”
頓了一下。
他繼續道:“沐姐,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但你起碼讓我知道你爲什麼辭職吧。我纔好跟黎sz解釋,你說對不對?否則她還要怪我推薦了不靠譜的人。你也不希望我得罪黎sz吧?”
沐芝蘭面色糾結。
許修文的最後一句話算是徹底擾亂了她的心情。
許修文幫過她很多。
她當然不希望許修文得罪黎sz。
起碼不能因爲她得罪黎sz。
許修文見沐芝蘭半天不說話。
以爲她不會說的時候。
沐芝蘭突然道:“因爲我老公。”
“你老公?”許修文略顯詫異。
沐芝蘭嗯了一聲。
“他不讓你幹了?“
沐芝蘭點頭。
“爲什麼?他嫌工資低?”
沐芝蘭這時瞥了他一眼,又立刻低下了頭。
許修文敏銳的察覺到這裏面可能有什麼別的原因。
“沐姐,是什麼難以啓齒的原因嗎?”
沐芝蘭猶豫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
許修文心裏頓時有了很多猜測。
他試探的問:“跟我有關?”
沐芝蘭沒說話。
許修文心裏頓時有了答桉。
他直接斷定道:“看來是跟我有關!”
沐芝蘭沒有反駁。
“到底什麼情況?”
沐芝蘭不想說。
許修文見狀便道:“跟我有關,你不說是讓想讓我一直自責嗎?”
沐芝蘭當然不是這個目的。
她生怕許修文誤會,趕忙擺手否認。
但許修文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注視着她。
沐芝蘭見狀,微微一怔。
片刻後。
她最終決定說出來。
“上次你來我家喫飯,被他知道了。然後他就打了我,還不讓我出門工作。”
許修文既驚訝,又隱約覺得好像很合情合理。
他忍不住問:“他怎麼知道的?他那天不是沒發現我嗎?”
沐芝蘭道:“是鄰居看到你進了我家,告訴他的。”
這次換成許修文沉默了。
搞半天是因爲這個原因。
是他害的沐芝蘭無法工作,甚至捱打。
不過話說回來。
如果他是沐芝蘭老公。
老婆帶着一個陌生男人來家裏喫飯。
老婆還不承認。
最後還是鄰居告訴自己,否則將一直被瞞在鼓裏。
換成任何人都難免會懷疑老婆不忠,甚至已經出軌了。
脾氣暴躁一點的人估計都會動手。
爲了不繼續戴帽子,不讓老婆繼續出門,也很正常。
當然。
打老婆肯定是不對的。
許修文問:“那你以後怎麼辦?一直不出去工作嗎?你們一家三口喫什麼?”
沐芝蘭說:“我還攢了點錢。”
“那點錢花完以後呢?”
沐芝蘭不說話了。
“要不要我去找你老公解釋一下?”
沐芝蘭聞言嚇了一跳。
她神色緊張的連連擺手:“千萬不要,那個人腦子不好!他要是知道你很有錢,一定找你要錢的。”
“要錢沒關係,給他點錢,就當補償了。”
這話剛從許修文嘴裏說出。
沐芝蘭的臉更紅了。
一直紅到了耳根後面。
她再次低下了頭。
許修文看到她的反應,才後知後覺。
他剛纔的話有歧義。
什麼叫補償.
如果他和沐芝蘭沒做對不起沐芝蘭老公的事。
爲什麼要補償?
補償一定是做了傷害後者的事。
但事實上他們沒有做。
許修文覺得沐芝蘭真的很不容易。
跟着那樣一個男人。
怎麼好女人都被渣滓碰到了呢?
沐芝蘭看到許修文一臉自責。
她主動道:“許老闆,你不要自責,其實他差不多已經不計較了。我也準備再出去找份工作。”
“你不考慮回黎sz家工作嗎?”
沐芝蘭道:“黎sz家已經有人了,我怎麼好意思回去?”
許修文想了想,好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