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修文一直沒說話,安靜的看着情況發展。
這個叫溫隊的女人突然出現,令他有些意外。
女人坐下後,重新開始詢問,以及瞭解當時的情況。
聽到許修文一個人打趴下那麼多人。
女人投來了懷疑的目光。
她上下打量了許修文一眼。
彷彿在說,你這種瘦弱的身材能有這麼好的身手?
但也沒有當面質疑。
女人最後又問了不少問題。
許修文一一回答。
瞭解完情況,女人準備出去。
許修文叫住她。
“我什麼時候可以走?還有這手銬什麼時候能解開?”
女人只說了一句,“等着吧。”
說完便走出去了。
留下許修文一個人在審訊室裏乾坐着。
溫隊剛出去,迎面走過來三個人。
其中兩個正是剛纔訊問的謝武和孫幹。
他們前面還有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
看到男人,女人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但立刻就消失了。
這時中年男人快步走過來,說道:“小溫,這件桉子你不需要管了,讓他們倆負責就行了。”
女人皺眉道:“我已經問完了,他應該就是自衛。”
中年男人眉頭一皺,“胡鬧!是不是自衛怎麼能這麼輕易的下判斷!你這樣草率,對得起受傷的人嗎?對得起國家對你的栽培,對得起黨和人民對你的信任嗎?”
“可是……”
“可是什麼!這個所裏到底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女人聞言,最後沉默了。
她下意識看了一眼審訊室方向,心道,你自求多福吧。
許修文在審訊室裏等了一會兒。
門再次打開。
緊接着進來一夥人。
合計三人。
其中兩個正是許修文剛纔見過的兩位警察。
除了他們兩個以外,還有一個陌生的中年男性。
中年男性進來後,剛坐下便直接問道:“爲什麼打人?”
許修文看了他一眼,仍然堅持道,“我是自衛。”
“是不是自衛不是你說的算。”
“那誰說的算?”許修文立刻接了一句。
“當然是法律說了算。”中年男性並沒有失言。
許修文咧嘴笑了一下。
看到許修文的笑容,男人覺得很刺眼。
他突然一拍桌子,呵斥道:“你還能笑得出來!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你以爲你死不承認就能矇混過去嗎?我告訴你,不可能!有我賴順在這裏的一天,我就不會讓任何一個罪犯從我手中逃脫。”
男人臉色嚴肅,說的正氣凌然。
反倒是一旁的兩個小警察,表情略顯尷尬。
而就在這時。
審訊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緊接着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看到坐在那邊的中年男人,眼前一亮,笑着喊了聲姐夫。
而這個新露面的男人不是別人。
正是之前帶着一羣小混混來劇組鬧事的長髮男。
許修文也轉頭看了一眼。
立刻認出了長髮男。
此刻他總算明白爲什麼兩個小警察的態度曖昧,這個中年男人的語氣也十分不好。
原來如此。
許修文搖頭笑了一下。
中年男人聽到姐夫二字,立刻皺起了眉頭。
看到長髮男後,他更是立刻呵斥:“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長髮男被吼了一聲,臉色瞬間耷拉下來。
“賴順!你吼誰呢?我可不是你手下的小警察,你再敢對我這麼大聲,我告訴我姐去。”
聽到長髮男的話,賴順氣勢瞬間消了一分。
但他依然努力維持一貫的威嚴。
“你趕緊出去,這裏是你能進的地方嗎?你就算告訴你姐,她也會理解我。”
聲音不自覺的變小了許多。
長髮男見到賴順聲音小了,滿意了。
他走到桌旁。
得意洋洋的看着許修文,笑着道:“敢打我,你膽子是真肥!今天就讓你知道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
賴順非常頭疼。
這個小舅子完全不把他的話放在眼裏。
他只能好言勸說,“你先出去吧,這裏真的不是你能進來的。”
長髮男再次看了看男人,終於同意出去了。
但離開前,他還丟下了一句狠話,“等着吧,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小舅子終於出去了。
賴順心裏鬆了口氣。
此刻他也注意到許修文和兩個手下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他板起臉,問道:“我剛纔說到哪了?”
不等兩個小警察開口,許修文便主動道:“你說不會讓任何一個罪犯從你手中逃脫。”
賴順驚訝的看了許修文一眼。
旋即又道:“我勸你早點承認,還可以坦白從寬,等到人證物證齊全,你後悔就遲了。”
許修文笑着道:“我是自衛,我都說了多少遍了,你還要我承認什麼?他們威脅我們要保護費,還用刀傷人,劇組的人都看到了,都可以給我作證。”
在審訊室裏扯皮的時候。
長髮男出來後,來到外面的大廳。
小混混們都等在這裏,紛紛上前打聽情況。
長髮男笑着道:“已經妥了。”
幾個小混混立刻拍了幾句馬屁。
長髮男笑了幾聲後,忽然咳嗽起來。
他揉了揉胸前部位,恨恨道:“這個傢伙力氣還挺大!”
小混混一聽這話,也感覺到身體各處都疼。
長髮男接着道:“放心,你們受的傷,我一定要他加倍還回來。”
另一邊。
溫檸回到辦公室後,很不高興的把門摔了一下。
緊接着一個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溫隊,你怎麼了?誰又惹你生氣了?”
這話一出,辦公室裏的其餘幾個人都笑了。
溫檸便將剛纔的事說了一遍。
溫檸說話時,辦公室裏的其他人都不笑了。
一個個表情都很平靜。
似乎一點都不驚訝。
溫檸自己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也習以爲常了。